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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只是陪笑:“沒有,這點小場面,碼頭火併哪次不比這激烈。二少爺太久沒跟著咱幹這些了,都快忘了吧。那我們現在是回總部?”
“嗯,上回爹託我辦的事,也該去交差了。”秦霽淵又看了看身旁的人,他比自己只大一些,已經從哪個遇事畏畏縮縮的小乞丐變成不怕槍不怕血的男人了,“劉生,我就說你不會一直落魄。”
劉生笑笑,下意識摸了摸後腦勺,剪得很短的頭髮毛茸茸的,一遍又一遍蹭過他的指尖:“是啊,當時你從那個賣魚的老頭家裡跑出來跟著我,和我說你是什麼少爺,我還不信呢。我當時想,堂堂少爺怎麼就淪落到和我一起要飯了,你這人精怪得很,說話沒幾句真的。”
秦霽淵回想起那段往事,感覺遙遠又清晰,每一個細節都清清楚楚:“這麼不信我,還不是不忍心看我餓死街頭,撿到半個饅頭還不捨得吃,猶猶豫豫地掰給我一半。”
那小半個饅頭要算秦霽淵這輩子吃過最差的東西,可他此後再也沒吃到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了。那饅頭什麼味道,記不清,他只記得自己真快要餓死了,這小半個饅頭救了他的命。後來他就跟著劉生混了,他負責動腦,和各種各樣的人周旋,劉生就去幹,事成五五分。劉生是個孤兒,無父無母,整日飄蕩在街上,靠著他人的施捨活到了十二三歲。秦霽淵找他不是沒道理的,這一片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有劉生的腳印,他要逃,就不能沒有劉生。
劉生不明白為什麼他對上海那麼執著,明明兩個人的日子過得也有些起色了。上海那麼遠,什麼時候才到得了,多少大人一輩子都沒去過上海,就憑他這個六七歲的小屁孩,能幹什麼?
每每被問到這個問題,秦霽淵都只是望著碼頭的方向:
“上海有我的家。”
“又做你那個少爺夢呢,行了行了,我的秦少爺,咱先考慮當下好不好,先把肚子填飽了再說。對了啊,以後你回去做少爺了,可不能忘了我,大魚大肉也有我一口,記得了沒有?”劉生把今晚的晚餐擺在那張撿回來的矮木桌上:兩個熱氣騰騰的包子,是自己求著工頭讓自己跟著上工換來的,小孩子沒力氣,工錢少,他認。
秦霽淵點了點頭:“好。”
劉生印象裡的秦霽淵就是這樣,清瘦,個子還不太高,可是很聽話,好像你隨便說幾句就能把他拐走。每一個承諾都很慎重,每一句話都努力兌現,認真得可愛。大抵和傻真的差不離吧,不然小少爺怎麼會被拐到這種窮鄉僻壤呢。
再後來就是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