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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鄭時朗終於可以放下一切地睡個好覺了,全憑一碗碗烈酒,把他送進一個相對寬厚的世界。但他無夢,夢不到任何人,見不到任何一個熟悉的身影,無邊的黑暗吞噬他,他只是短暫地死去一晚。等到第二天清晨的風把他吹醒,他就又活過來。
腳步還踩不大實,料峭春風吹酒醒,模糊之間,他找到可以面對離別的心境。
這個時候的世界已經開始甦醒。哪家的孩子被媽媽送出門來,叮囑他路上小心;哪家的女人挎著菜籃穿梭大街,同幾個姐妹聊遍了柴米油鹽。生活平淡無味,日日如此,為數不多的新意都在日復一日的擔驚受怕裡,可人還得活下去。
鄭時朗已經很久沒看見這樣的場景,卻無端覺得這樣也不錯。他不喜歡孩子,大抵因為自己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對付孩子,但他能肯定霽淵不喜歡嗎。他們自然不會有孩子,也不會胡亂領一個回來。他們已經太不正常,又怎麼能教好孩子呢。飽受爭議的日子過久了,說不準哪天便累得難以為繼,各自紛飛。平白誤去許多年歲,何苦。
沒有人在阻攔他們,大家只是說了一些約定俗成的話。能輕而易舉地拆散他們,本身就是因為這段感情太脆弱。
待鄭時朗回到家,媒人已經找到幾位對秦霽淵也有意的姑娘。不知道他替秦霽淵美言了多少,才拿得出這樣厚一打資訊資料。鄭時朗冷著臉接過來,往書房裡一放,預備替代自己的睡前讀物。過幾日他便要到汪偽政府去上班,村上其井找了個檔案管理的位置給他呆,似乎還是個科長,就指著他能從密密麻麻的檔案裡找出些有用的資訊。他當間諜的天分難掩,村上其井當然物盡其用。
等忙起來就好了,忙起來便無心煩悶。這是他一貫的想法。眼下村上其井如此信任他,必然要催著他和杏子成婚的。他的妻子或許會是個人人喊打的日本女人,連帶著他的名聲也好不到哪去,誰離自己近些都要沾一身腥。那時候又要叫秦霽淵如何面對。
想了那麼多,足夠他下定決心。
此後他白日在檔案室裡穿行,恨不得一分鐘掰成兩半用,看了無數張廢紙,堪堪找得到那麼幾句有用的話。晚上還得回家猜著秦霽淵的喜好面對一份份介紹。前者還好,不過是廢眼罷了,後者真讓他如芒在背。他對女人沒感覺,看誰都是大差不差的好姑娘。更摸不準秦霽淵的喜好,也沒個前例供他參考,只有每天熬著晚風把一張張資料翻來翻去,希求在反覆的閱讀中看出點新意。
鄭時朗熬起夜來便不管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