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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來了新縣令李君,這位縣令原本是商人,賄賂張讓侄兒,披上官皮,上任以來,勸農修獄一件不做,每個月準時挨家挨戶收一次錢。
算賦和口賦,就是人頭稅,十四歲以上叫算賦一百二十錢,三歲到十四歲叫口錢二十三錢,這個數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按標準的五口之家算,一個小兒四個大人,是五百零三錢,如潁川這樣豐饒之地,尋常人家都能出得起,但前提是,他按照國家規定年取一次。
荀柔才知道,人頭稅居然是按次收算!
一次五百零三錢不算多,但一年十二個月,一家就要六千多錢,別說裡中其他人家,就是荀氏族中,也不是家家都交得出。
別看如今由於蟲災,糧價上漲,實際上種糧的百姓,卻無一分受惠。
商稅極高,種田有田租,入市賣糧有入市錢,賣了糧食還有商業稅,百姓一家才幾十畝地,能有多少糧,這些稅都交不起,只能將糧食賣給商人。
但日常苛捐雜稅也很多,不僅要交口算,還要交田租,訾算(也就是家產稅),力稅(勞役稅),芻藁稅(供應國家及州郡牛馬的稅)……還有郡中的各種捐賦。若是交不出,就要被壓去坐牢或者服重役,幾乎難以活命。
同住高陽裡的李姓一族,有一家就由於交不足口算錢,家長被捉去縣衙牢獄,李氏全族湊錢才將之贖出,結果由於在獄中受刑,回家沒幾天就病死了。
當時,荀家還送了一份錢去助喪。
到這時,荀柔才見識到,什麼叫封建官僚制度下的官商勾結,商人們與官吏勾結好,專挑這些時候來收糧,百姓就算知道賤賣,卻也毫無辦法,還是隻能勒緊褲腰帶,將口糧都省出賣給商人。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
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
詩中所述,原來並不是誇張。
這位李縣令所招的這群役吏,許多輕驃遊俠之輩,也就是這年頭的流氓,是一點不顧忌,有時候半夜闖入人家,驚得雞犬不寧。
二伯父正因為如此,才商量說,族中的賦稅直接從他家這裡一次交齊,免得這群小吏四處驚擾,各家過後再將錢送來就是,至於有的人家實在交不出,伯父當然也不會去摧逼。
如此族中尚能應付,但這樣的縣令在上,著實讓人見著就煩。
最近他聽族中在議論,準備助這位縣令“高升”,不再做臨民的父母官,郡太守張溫是“自己人”,操作起來難度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