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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有時,又沒有那麼確定。
董卓會來吧?董卓會來嗎?
歷史會改變吧?歷史能改變嗎?即使改變,又能怎麼樣?
沒有不死之人,沒有不滅之朝,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封建王朝復興,就算沒有五胡亂華,一個朝代滅亡,一個朝代興起,仍然有人會唱“恨生於帝王家”,百姓卻受著奴役,被當成螻蟻和牛馬,血流成河,沒有一句話。
看大勢的人,站在雲端上,纖塵不染。
沒有人比他更絕望。
既然讓他到這裡,為何又要讓他看到過光明。
不要再想了。
不可能。
不是時機。
看不到的,不是早就清楚嗎?
荀柔閉了閉眼睛,定下心,將突如其來的情緒平復。
整冠,正衣袂,汲鞋出門,他一路快步,沿著門口開滿白花的草棉小徑,走到前面荀彧的屋舍邊。
窗欞撐開,陽光滿室,堂兄坐在窗下案邊書寫,素袍幘巾,眉目清潤。
“含光?”荀彧聽見動靜,抬頭望來,清淺一笑。
荀柔腳步一頓,心情緩緩落定。
將一些隱隱約約的東西,全都拋在腦後。
當務之急,他要在短短三個月中,做出一點成果來。
“阿兄,我想同阿兄商議,重整太學事宜。”
荀彧微微一愣,繼而起身,“這是大事,需得與朝中君子共同商議才是。”
“我是想先寫出一份章程,在大朝議之時討論,”荀柔繞到門口,走進屋,在席前去履,“何大將軍總帥天下兵馬,以為征伐,至宦官以及董太后,都是後宮之事,我亦不便插手,但朝中群臣,總不能就望著大將軍,看著後宮爭鬥,閒坐上觀。
“如今正趁著新君即位,四方觀望之時,先新文藝,以為安撫,不是正好嗎?”
他順勢握住兄長的手。
“含光所言正是,”荀彧點頭,感覺手被堂弟握得極緊,卻並未掙扎,只是目光溫和的望過去,“自桓帝依始,太學隳墮,學生零落,名聲見敗,若天子果能重興文學,以敦教化,自然是好事,可有什麼為難之處?”
別說為難之處,他心裡就沒數。
他就是想出來見見家人,堂兄、阿兄、大侄子,誰都好,他需要一點力量。
“既是治學之處,”荀柔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