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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文義友臉色猛地漲紅,又是一白,無奈嘆了口氣,受了這番嘲弄。
“朝廷每年撥出的軍餉都是按士兵員額,我到來之時徹底核查了防營人數,連帶往年的稍稍查了查,營中士兵竟少了過半數,賬面與實情相差甚遠,情況持續數年。”陸旋道,“運來的餉銀與在冊人數不符,那麼多出來的餉銀去了哪兒?”
對面沉默不語,陸旋又是一笑:“哦,是我唐突了。既然你們在衙門共事,上下一心,自然是見者有份,你也少不了分一杯羹。查起來你逃不了干係,哪裡會和我說實話。”
文義友惶恐地站起身,連忙擺手:“那些錢哪裡有我的份!”
陸旋目露了然,文義友才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這麼害怕做什麼,你以為你不說我便沒了證據,拿他們沒辦法?你以為我帶兵來此是奉誰的命令?”陸旋朝天拱手道,“天子之命,莫敢違抗。我來此便是整頓防營,查清虛報軍額、吞吃糧餉之事。你這封信寫了是錦上添花,不寫也影響不了我什麼,對你自己,或許是件好事。”
文義友稍稍定了定神,的確,他不過是說了些彼此心知肚明的事罷了。
況且眼下無人,只有他二人在此,說的話如過耳風,人物二證皆無,宣揚出去也沒有憑證。
但陸旋的話也讓文義友心生疑惑,只覺得聽了句大話,半是提醒半是規勸道:“我不過是個候補州判,哪裡能知道許多?朝廷撥下軍餉,戶部、兵部、最後到了地方上,層層盤剝,早已成慣例。”
誰人不知那是喝兵血?可又能有什麼法子,官場中牽連甚廣,自發結成一張密不可分的網,不可輕易碰觸,他避之不及,怎麼可能會有好處?
況且周衷是由吏部侍郎推舉,陸旋一個朝中毫無根基的武將,未免自視甚高。
陸旋話頭一轉:“你是哪一年高中的?”
“我是當今聖上登基第二年開設恩科的舉子。”文義友一臉與有榮焉。
陸旋又問:“你可記得,同年有多少人與你一同赴考?”
文義友略思索:“新帝初登大寶,有心報效朝廷之士不在少數,我依稀記得,當年有近二十萬人。”
陸旋嘖嘖搖頭:“二十萬啊……這其中又有幾人能高中?你分明已在這麼多人中脫穎而出,卻遲遲得不到機會就任,難道沒有半點不甘?”
文義友訥訥一笑,眉宇間顯出幾分落拓。不久前多年的好友自縊身亡,守著候補知縣的名頭窮困潦倒,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