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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宮中進貢的佳釀錦春。
入口沾舌趙靖珩便分辨出來,錦春味醇且厚,入喉不烈,唇齒留香。他不好酒,年少時偶爾喝一點,並只喝這一種,每次都不會超過三杯,離京後在軍營更是滴酒不沾。
再次喝到錦春,不禁想起以往還在宮裡做皇子的年歲,趙靖珩面色緩和,挺直的肩背放鬆下來。
“皇叔,”趙懷熠嘴角含笑,又倒了一杯,“明日是朕生辰,壽星做什麼都是可以的,對不對?”
趙靖珩飲下杯中酒,語氣不似方才冷硬:“那也得看是做什麼事,並非事事皆可。你怎麼不喝?”
趙懷熠笑笑,閉口不言,專心斟酒,自己一杯皇叔一杯,絕不疏漏。口口聲聲叫著陛下的趙靖珩卻只是看著,似乎不覺得天子侍酒有何不妥。
一杯、兩杯……五杯,六杯。趙懷熠始終垂眸不看他,面色難測,心裡一筆一筆添上,記著數。
趙靖珩頭腦昏沉,身體卻強悍得沒有一絲搖晃,手中空酒杯穩穩放在桌上,發出一聲微響。他倚著椅背,單手撐額頭,只想閉眼緩一緩,眼瞼一闔,沒了動靜。
六杯倒還是那個六杯倒。年輕的帝王抬眸看去,眼底藏著一抹轉瞬即逝的笑意。
他凝視眼前被前朝後宮都視為洪水猛獸的淳王殿下,思緒卻被嚴嚴實實藏匿起來,細瓷酒杯捻在拇指與食指間,轉動兩下,端至唇邊,細細品味。
一點兒也不烈。
酒液盡數沒入喉間,趙靖珩仍然保持著那個姿勢。
“五叔,五叔?”趙懷熠小心翼翼輕喚,趙靖珩雙目緊閉,呼吸平穩綿長,毋庸置疑他已完全醉倒。
他的輕喚沒能讓趙靖珩醒來,本該放下心,卻又驟然緊張起來。
趙懷熠不自覺控制呼吸,目光定在那張陷入熟睡的面容上,眸光在燈火下幽微明滅。
片刻後,他抬手伸向一旁暗格,從中取出一把匕首。
拇指微微用力,刀刃出鞘,鋒利的刃倒映燈火,寒光折射映入漆黑的瞳仁。
趙懷熠決心已定,起身走向熟睡中的人。
第85章叔侄
不知過了多久,趙靖珩睜眼,暈眩的不適感令他很快又皺著眉閉了起來。
殿內燈火通明,工部製造的琉璃燈將四周映如白晝,方才那一眼掃過頂端藻井,彩繪承塵窮工極態,頂心明鏡之下垂著一盞燈,如日當頭。
他多少能察覺,自己並未沉睡多久,只是不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