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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州時,我每日都在等待能入京那一天。可到京城之後,我再見到你,知曉你胸中丘壑,見過你所結交的朋友,我才意識到,來這一趟並未離你更近,反而讓我清楚自己離你有多遠。”
他頓了頓:“要達成你的期望,花費三年五載,十年二十年,我無半句怨言,唯獨不敢耽誤你。”
他心中並無任何依憑,沒有資格去要求班賀做什麼。得到答案又如何?他這一生註定不得安寧,班賀與他截然不同,光風霽月,如日夜兩端。
班賀愣愣看著他,強迫視線移開,很快又回到他臉上:“沒想到,你想得還挺多……”
事情變得更為棘手,陸旋比他以為的認真太多。這話無疑是在自絕後路,那張過分年輕的面孔難以掩飾隱忍的難過,讓班賀覺得附和一句都是殘忍的落井下石,一時進退維谷。
他撥出一口氣,像聲嘆息:“話都被你說完了,我說什麼?”
“你什麼都不必說,我要說的說完了,你也聽完了,那就可以回去了。”陸旋聲音越來越低,頭也低了下去。
一隻手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班賀與他對視:“自說自話夠了沒有?”
陸旋雙眼睜圓了,他又問:“可以聽我說了?”
陸旋點點頭。
思索片刻,班賀緩緩開口:“我自幼時和師父學藝,一心浸在技藝裡,心無旁騖。十六歲那年,大師兄有了阿毛,我成了孩子半個爹,一面學藝一面幫著帶孩子,這兩件事佔據了我所有心神,從未考慮過其他。察覺你這份異於尋常的心思,我心裡沒底,無法確認你出於何種目的——總歸是有所圖吧?”
班賀鬆開手:“現在知道了你的想法與決定,或許遲了些,多謝抬愛。”
陸旋磕磕巴巴開口:“不、不用謝。”
班賀笑了笑:“即便你這麼說,我也不可能此一別便無心。無論你怎麼想,在西南、西北亦或是別處,我可放心不下你。”
陸旋好不容易強行偽裝起來的豁然通達在這寥寥數語下土崩瓦解,徹底維持不住。只是一句“放心不下”,就能叫他心中一顫,所有自我說服付之東流。
班賀:“言歸,別人我可以不管,唯獨你,決定將這雙手臂交給你時,你我就有了情分。再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可記仇了,嘴上從來不說,心裡一刻不忘。”
陸旋想反駁,看向班賀,卻見他那雙眼中寫著“怎麼說都沒用,你就是這樣”,蒼白無力地辯解:“我怎麼會記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