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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萬籟俱寂,只有雪落聲輕輕響著。
奚絕在偏院呼呼大睡,晏家他來過無數回了,甚至比在自己家還自在,睡得毫無防備,就連平時在學宮都會有的護身禁制都沒開啟。
寂靜無聲中,有個小小身影悄無聲息撩開床幔,外面的燭火在雪光照映下微微照亮來人的臉。
晏聆只著一身單衣,面無表情站在奚絕床邊,眸瞳閃現絲絲縷縷的金紋,居高臨下看著酣睡中的少年。
奚絕一無所知。
晏聆站在那足足半刻鐘,眼睛幾乎一眨都不眨,甚至都緩緩流出兩行淚來,仍舊沒有動靜。
終於,他緩緩伸出凍得慘白的手,朝著奚絕背對著他的後頸伸過去。
冰涼的手帶著冬夜的寒意,還沒完全觸碰到奚絕就不自在的縮了縮腦袋,往被子裡埋得更緊了。
晏聆手指停在半空,滿是水霧的眼眸渙散無神,直勾勾盯著奚絕的後頸。
——那是相紋所在的地方。
好一會,晏聆輕輕啟唇,吐出細至微聞的幾個字。
“……稚果未實。”
還不到時候。
說完後,晏聆面無表情轉身就走。
出了內室,晏聆赤著的雙足踩在雪地上,一步步走回自己的住處,只是行到半路,卻遇到肩上披著大氅滿臉詫異看著他的盛焦。
“晏聆?”
晏聆只穿著薄薄一層衣袍,披散著長髮行走在雪地中,宛如夢遊似的,在被叫出名字後,他眼瞳一僵,眼底的金紋瞬間如潮水似的消散。
剎那間,沉入泥沼的神智緩緩清醒。
晏聆滿臉迷茫:“盛焦?”
盛焦快步而來,見他小臉都凍得青白一片,立刻將自己身上的鶴氅裹在晏聆身上,來不及多質問直接拽著他往住處走。
晏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半摟半抱著送回到溫暖內室,被熱氣一燻渾身一激靈,迷茫地仰頭看著盛焦,聲音沙啞道:“我……怎麼了?”
盛焦將他抱著塞到溫暖的被子裡,感受著晏聆冰涼的爪子逐漸恢復溫度,不著痕跡鬆了一口氣,道:“應該是夢遊。”
挨凍半天,乍一這麼溫暖,晏聆的臉頰都浮現不正常的紅暈,他暈暈乎乎地道:“我很乖的,從不會夢遊。”
盛焦眉頭緊皺,默不作聲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只是片刻功夫,晏聆便從剛才的冰冷變成渾身滾燙。
盛焦見晏聆呼吸都有些艱難,眼神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