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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攥住於曼頤的手腕,撕扯著讓她也從椅子上站立起來。
她的手掌因為憤怒滾燙,於曼頤沒辦法再把她當皮影。
“這些日子太縱容你!”她厲聲說,“去,去祠堂給我跪著去!”
…
祠堂大門被“咣噹”一聲鎖上的時候,於曼頤陷入了短暫的絕望。
她後悔自己剛才沒有趁著還在桌邊多吃些早飯,而這次被關進祠堂時,三媽甚至沒有告訴她時間。若是一天倒還好,以她多年的經驗,捱到晚飯並不困難。但若是明天才能出去,需要忍受飢餓的人不只有她自己。
於曼頤歪倒在祖宗面前的蒲團上,為這場突如其來的“共患難”感到欣慰。她思考片刻,認為宋麒今天與她一同捱餓也是理所應當,畢竟如果沒有他,她也不會脫口而出那大逆不道的四個字,以至於在境況長久改善後再一次被關進祠堂。
這人實在不可與表哥同日而語,表哥的到來讓她的日子越過越好,而宋麒呢?捏青她的手腕,弄折她的風箏,影響她的睡眠,如今又害她跪在這祠堂裡。
於曼頤抬起頭,望向祖宗牌位,最下面陳列著她的父母。她時常為自己從不思念父母感到羞愧,可她根本沒有和他們相處過,他們也未盡過撫養的義務。人怎麼會對沒有相處過的人產生感情呢?
正如她與宋麒,雖然只有地窖裡的短短十日,但他們相處過,就有了一份情誼,讓她在此刻產生了“共患難”的歡愉。相比之下,她表哥……咦?
於曼頤再次陷入了混亂,她的腦子最近總是很亂。她低著頭跪在蒲團上,陽光也隨著日頭升起灑進祠堂。她在這秋日的光照下愈發感到睏倦,終於一頭歪倒,趴在地上睡著了。
她是被一種有如老鼠蠶食般的聲音吵醒的。
她在半夢半醒間分辨,慢慢意識到,那聲音的來源是柔軟的宣紙被緩緩撕裂。她發覺自己身下不再是冰冷的石磚,而是一方柔軟的毯子,甚至是她很熟悉的一方毯子。
她抓了抓毯子,然後猛然把眼睛睜開,從地上彈坐起來。
祠堂的門被人撬開了,留一道縫隙,讓月光灑入。她坐在那道光裡,懷裡是她早先拿去給宋麒的那張小毯。而宋麒若無其事地坐在光的另一側,手上是已經修好了骨架在糊面的風箏,手邊則擱著她家供奉祖宗的點心盤,已經吃了一半了。
於曼頤頭皮都在那個瞬間炸開。
她甚至來不及問他怎麼敢離開地窖,只是手腳並用地爬過去,將那點心盤一把摟回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