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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選擇了。不過既然她沒出賣別人,其實也不用——這麼整她的——。黨那時有政策,為了儲存實力,是允許黨員在被捕後變節的,可以登報宣告脫黨,只要不出賣同志就行。
有很多黨的領導人物,被捕後也變節自首過,有的還出賣自己的下級,換來自己的自由。共產黨對他們都是很寬容的,因為本來就是他們的黨——犧牲幾個下屬,保全黨的領導人,對他們來說還是值得的。”
他說出幾個響噹噹的名字,說他們都被捕過,都是自首叛變了才被放出來的,等於是踩著下級的屍骨走出敵人監獄的。他說:“所以我瞧不起這些人。要革命,就象那些犧牲了的烈士一樣,不是為了謀私利,連命都捨得獻上。如果只是為了掌權,就不要掛著個革命的牌子,打擊別的人。”
靜秋聽得目瞪口呆,不由自主地說:“你——好反動啊。”
他笑著望她:“你要去揭發我?其實這些事在上面的圈子裡,是公開的秘密,就連下面的人也知道一些。不過你很天真純潔,只知道仰望那些領袖人物,以為他們是神。其實他們還不是人?是人就有私心,就有權欲,鬧來鬧去,都是為了掌權,只有下面的人吃虧。”
她擔心地說:“我不會去揭發你,但你這樣亂說,不怕別人揭發你?”
“哪個別人?我對誰都不會說的,只對你說說。”他開玩笑說,“你如果要揭發我,我也認了,死在你手裡,心甘情願。只求你在我死後,在我墳上插一束山楂花,立個墓碑,上書:這裡埋葬著我愛過的人。”
她揚起手,做個要打他的樣子,威脅說:“你再亂說,我不理你了。”
他把頭伸給她,等她來打,見她不敢碰他,才縮回去,說:“我媽媽可能比你媽媽還慘。她年輕的時候,可以說是很進步很革命的,她親自帶領護廠隊到處去搜她那資本家父親暗藏的財產,親眼看著別人拷問她的父親,她不同情他,她覺得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革命。
雖然她跟我父親結了婚,但她一直很低調,只在市群藝館當個小幹部。她嫁給我父親那麼多年,也一直跟她的資本家父親劃清界線,但她骨子裡還是個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喜歡文學,喜歡浪漫,喜歡一切美的東西。她看了很多書,很愛詩歌,自己也經常寫一點,但她不拿去發表,因為她知道她寫的東西,只能算得上小資產階級的東西——
文革當中,我父親被打成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遭到批鬥,被隔離了,我們被趕出軍區大院,我媽媽也被揪了出來,說她是資本家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