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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生看見這花團錦簇的排場,再想起自己出嫁時的淒涼冷落,心裡生出些惆悵來,只虛應著:“彌生生得好,怎麼拾掇都是美的。”又問令儀:“你的好事也將近了吧?我昨日聽人提起,說是要配九殿下的學生,眼下任夏官六府中大夫?你先前認得他嗎?怎麼嫁得這樣低?”
令儀紅了臉,“他當初是女學裡的授課夫子,我心裡愛慕他,並不嫌他出身低。如今他跟在九兄身邊,前程總會有的。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看人不看一時嘛。”
“做過你的夫子?”佛生對她前半句話感到訝異,“你母親竟答應?”
令儀揉著纖髾道:“這話我只同阿嫂說,阿嫂別笑話我。也是鬧了好久的,後來去求了九兄,九兄出面替我求情,母親才算答應下來。”
佛生還是覺得稀奇,常言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如今倒好,師徒也可以通婚了?不過有情人終成眷屬也是一樁好事,既然她姓慕容,身份地位都擺在那裡,再往高了嫁是不可能的。尋個好郎子,日子過得舒心便皆大歡喜了。
“那你可得謝謝九兄那個大媒,他讀了那麼多書倒不守舊,真是極難得的。”她笑道,“你那郎子姓什麼?今天人來了嗎?見了也好打個招呼。”
令儀忸怩道:“姓龐,龐囂。這會兒大約在前院吧,我也沒瞧見。”
姑嫂兩個邊走邊聊,進了上房,繞過帷幔到後身屋裡看,裡面的僕婦喜娘正忙作一團。新婦子穿件深藍的嫁衣,頭上戴著蓮花冠,眉間一點硃砂,越發襯得她皎皎如明月。她坐在梳妝檯前愣神,看上去和這片歡騰沒有什麼關係,全無半點待嫁的喜興勁兒。
令儀看看佛生,暗忖著是不是新嫂子忌諱二兄前頭有過元妃,心裡還是不痛快?
佛生過去給謝大婦問安,又和彌生調侃:“怎的?可是要成親了,捨不得家家?依我說大可不必,過陣子阿耶總會調回鄴城來,到時候要見也不是難事。今天是好日子,高興些。我來時在外面遇見六兄,他讓我帶話問你好呢!”
彌生勉強笑了笑,“聽說六兄榮升了,如今是四品的銜兒?”
佛生道是,“九王接掌了吏部就重給他派了差使。老話說了,朝中有人好做官。略提拔一下,比寒窗十年有用得多。”說著上下打量她,面靨沒貼,斜紅也沒畫,便道:“單這樣,忒素淨了。女人一輩子只一次的事,還不往豔了打扮嗎?”
佛生說著牽了袖子來揭胭脂的蓋兒,拿筆出來給她描唇。左一層右一層,直把那唇描得鮮紅欲滴。彌生生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