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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吃了,反正離天亮沒多久了。
摸了一下額頭,沒那麼燙了,這是個好現象,這一關,好像自己能捱過去了。
下一步怎麼走,他一時間還沒有理出一個頭緒。
陳明初的變節,對軍統上海區來說,那是致命的,很有可能會導致整個上海區機關重創,元氣大傷。
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一天兩夜了,他也不曉得外面是個什麼情況,也不能貿然聯絡他認識的人。
怎麼辦?躲在這裡也不是辦法,以陳明初對他的瞭解,想要找到他,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當然,他不會任由對方找上門來。
上海鬥爭的局面越來越複雜了,這種每天都在生死邊緣的高壓生活,有點兒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他現在就感覺自己走在一根鋼絲繩上,前後都是懸崖,下面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稍不留神就得摔一個粉身碎骨。
天終於亮了。
陳淼爬起來換上已經灰布褂子,下了樓,看到一樓灶披間有人用煤炭爐子燒水,他順手將水壺提起來,將換藥額紗布和繃帶扔進了爐子裡。
“喲,方先生回來了?”正要出門口,一道杏黃色的倩影從小門口走進來,手上還提著一隻空恭桶。
“早啦,小美姐。”陳淼呵呵一笑,很自然的回應了一聲,他租這個閣樓的用的是“方雲”的化名。
“方先生,這是要出去的呀?”這個叫小美是個舞女,在百樂門舞廳上班,大清早的就搔首弄姿的,看的一陣不舒服。
“是呀,街上溜達一下,順便吃個早飯。”陳淼呵呵一笑,其實,這些舞女都是有一定訊息來源的,有時候,她們知道的比你還多。
但是這一類女人都是相當功利,而且貪小便宜,所以,他儘量的敬而遠之,並且保持距離,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
邁爾西愛路,蓋勒診所。
在路口的書報亭,陳淼買了一份當天《新聞報》,然後,走到馬路對面的一個擦皮鞋的攤兒坐了下來。
“小赤佬,擦亮一點兒,錢少不了你的。”
“先生,儂放心,這片街上,沒有人比我擦的鞋更亮了。”擦皮鞋稚嫩的臉上露出一副與他年紀不相符合的老練和世故。
陳淼受傷後,他打出的示警電話就是蓋勒診所,這裡是軍統上海區的一個秘密交通站,這是一個對內的交通站。
按照軍統的聯絡規矩,內勤和外勤是分開的,外勤各組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