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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心不到我,卻一氣殺了二十來個家奴。你聽你主子的話,我的主子卻只是我自己。”符義黝黑的面孔文風不動,手中金刀受殺意激盪,發出了幽幽的嗡鳴聲。符義身後的沉默人牆忽然被一個慌亂的喊聲撞開,圓臉矮胖的織造坊主事施霖擠將進來,踮起身體向符義耳語幾句。符義一貫平板如鐵的臉上竟顯露出明顯的震驚來,手中金刀劃然反手,逼住了施霖不過一寸長短的脖子:“你敢發誓你說的是真的?!”施霖哆嗦著女人一般紅潤飽滿的唇與遍身的垮肉,顫巍巍地說:“我、我怎麼能知道真不真……可是不過一個早晨,京中就全傳遍了啊!”“出去傳令,傳播謠言者,不論戰功、銜位、出身,全部視同陣前擾亂軍心,格殺勿論!”符義撤了刀,揪過施霖,將他一把向人牆中推去。那滾圓的身軀如同一塊投入海中的石,激起的漣漪越擴越遠。
一道凌厲劍風倏地擦過符義耳邊。他愕然回首,見硝子趁眾人分神,已經向帝旭心口送去了電光石火的一劍。帝旭不閃不避,長身而立,揚起傲慢的笑。劍身深深沒入帝旭胸口,一直從後心穿透出來。
人群譁亂。硝子睜大了失神的雙眼,猶如親眼見到了此生最難以置信的夢魘。
待到他想到要將長劍抽回時,帝旭已扣住了他的腕脈。硝子聽見自己的尺骨與橈骨寸寸折裂的聲音。
帝旭面不改色,他身邊的人卻猛然弓起了背。
虛空中,有什麼冰涼的東西衝破了他的胸膛。起初並不覺得疼痛。他扶住了翡翠棋盤,低頭看見自己的胸口緩緩沁出血來。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實在已經太疲累了。他舒服地嘆了口氣,終於抬頭向帝旭露出一個笑容,唇邊的舊刀痕輕輕勾起。隔著罔罔如流水的歲月,一如他十三歲那年,與仲旭並肩張旗殺出帝都時,尚帶稚氣的面龐上那無憂無懼的笑容。六翼將繪捲上那弱冠少年頎長俊秀的姿容,至今亦猶可分辨。
殿門外的人牆登時退卻數尺。這些兵士皆是跟隨符義轉入近畿營的黃泉關老兵,每一個都曾在軍神祠內六翼將繪卷前虔誠地上過香。
“莫非是……”“不會錯,是靖翼王!”“太監……”“不,清海公……”“清海公早就死了不是嗎?”雜亂的竊竊人聲如繩索,漸漸將潰亂的意識纏緊。“柔德安?曰靖,剛克為伐曰翼”……他實在早就是一個死人,一枚烏漆靈位,在廟堂內佔據不見日光的一角,金粉寫著諡號——靖翼王。
“鑑明。”清冽明淨的聲音穿破黑暗,暫時拉回了他的神志。他想要說些什麼,血卻嗆進了他的氣管,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