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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的，一家老小全擠在她記憶中還沒拆除的老職工宿舍裡，回家時開門的聲音稍微大點兒，都能把睡在最裡面屋子裡的二妹吵醒。
四姑媽嫁到了有獨立自建房的老街上的人家，還讓從進門起就跟公婆和小叔子同住的媽媽暗地裡羨慕過。
所以……為了有錢拼個兒子傳宗接代，二妹和她都被賣了。
二妹被抱走的時候還傻乎乎的不記事，連哭都不會。
她倒是把嗓子都哭啞了……可也沒改變什麼。
回想著那些絕望過去，女人嘴角的淺笑愈深。
拆遷改變了肖家人的命運，但似乎又並沒有改得太多；至少比起給親兄弟奔喪，更容易被爭奪兄弟的遺產引出來的爸媽，是一點兒也沒變。
女人繼續慢條斯理地繼續吃已經變軟的薯條，直到把面前塑膠盤裡的食物全部吃完，才用紙巾擦著手起身。
走出快餐店，女人抬頭打量了下城市上方看不見星星的夜空，將紙巾揣進拎包裡，踩著高跟鞋走進霓虹燈中。
次日，週六。
前一天晚上實在太鬧騰，季思情比平常多睡了一小時才艱難地爬起床，睡眼惺忪地洗臉刷牙，燒水煮麵。
水剛燒開，手機就響了。
摁下接通鍵，電話那頭傳來爸爸略顯沙啞的聲音：“小思情，你伯說你去市裡打工了？”
“誒，老爸。老媽身體好了嘛，我就出來賺點錢。”季思情把手機夾在肩膀上，一面下麵條、一面懶洋洋地跟老爸通話。
“你想出來打工早點和我說嘛，貴安市頭工資又不高，人家大學生一個月都才幾千塊錢，你學歷都沒得，賺得到啥錢，要麼來Z省捱到爸爸？爸爸這邊人家那些做普工的都有六、七千工資的。”
“沒得事，我賺得到錢的，而且離家近點也好照顧老媽嘛。”
季爸爸沉默了下，又道：“市裡……市裡亂得很麼，壞人又多，你從小腦筋就實在，容易著人騙了，還是來捱到爸爸在好一點。”
季思情又無奈又好笑：“老爸，我都二十四了誒，又不是十幾歲，哪有那麼容易被人騙啊，你莫操心了，啊。”
季爸爸那頭又沉默了會兒，似乎是不太滿意，季思情只得轉移話題道：“沒事的老爸，我好得很。你今年要回家來過年不，伯和奶奶他們都經常唸到你。”
說起回家這事兒，季爸爸就不再想多說話了，只匆匆一句“我打點錢給你，不要和你媽說”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季思情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