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罈子米酒擺小几,徐大眼和李旭把兩張矮几並在一處,邊吃邊聊,越說越是投機。
一談之下,李旭才發現作個大戶人家的子弟真不容易。從小就被囚徒一般拘束著,如何走路,如何吃飯,都有許多規矩。至於讀書、練武、寫字、吟詩等諸般李旭覺得樂在其中的事,對徐大眼來說卻是每日必修的苦差,稍微有差池,竹筍炒肉片(打屁股),鐵尺炙熊掌(戒尺打手心)都是家常便飯。其餘的觀察天下大事,參與家族事務,與其他家族往來、應酬,更是不勝其煩。
而徐大眼對李旭的日常生活頗為好奇。摟草,捉兔子,玩泥巴、打群架,都是他做夢都夢不得的遊戲。至於拿了茅草堵人家煙囪,向牲口圈裡丟點燃了的野花椒等諸般可以與“上房揭瓦”同罪的“惡行!”,更是聞所未聞。其中有多快活多刺激,徐大眼想象都想象不出來。
這家酒館的酒與張家舅舅的私釀相比起來就像白水一般沒味道,可徐大眼和李旭兩個依然覺得平生最痛快一飲就在今天。說著說著,二人就談到了平生最得意的事情上。
“那小子也是硬氣得很,明知道上了我事先設下的套,眉頭都不皺一下到我家米店裡扛了一下午麻包。雖然回家後被他爹打了個半死,第二天依然趔趄著來上學,與大夥見了面,還是那樣傲氣!”徐大眼美滋滋地喝了一盞酒,得意地介紹。
他最得意的壯舉發生在去年。十五歲的徐大眼設了圈套讓平素瞧不起自己的一個侯姓子弟輸了賭局,自願到徐家的米店當了半天小夥計。雖然事後被家長打了一頓,並且被勒令去登門道歉,至今想起來的卻全是得意。
“那,那姓侯的人家難道比你家田產還多麼?”李旭驚詫地問道。在言談中,他了解到徐大眼家中有糧田數百畝,名下店鋪四十餘家,遍佈周邊數郡。李旭記憶裡,這麼大的家業,上谷附近幾乎無人能比得上。怎麼到了徐大眼的故鄉,居然還有人會瞧不起他。
“不是家財的緣故。論家財,徐家不是小戶。論門臉,卻是個確確實實的寒門,數得著的好日子不過五十年。而那侯家,自兩漢之時便是望族,綿延數十幾代。所以,平時我連他們家門口都不能靠近!靠近了就被他家的家丁罵。那回雖然是去賠禮,卻直闖了進去,誰也不敢阻攔!”徐大眼帶著三分酒意,把寒門兩個字咬得鏗鏘有聲。“他家不受我的賠禮,就找不回這個門面。讓我進去賠禮,就不能說與我這寒門子弟從無往來。那天,他們家老太爺的臉色,比猴子屁股還好看!”
在山東諸郡遍佈著一些世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