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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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下來,望著車頂不說話了。
大抵又想到了傷心處,季珩心裡嘆了口氣,攬著他,指尖在他肩頭輕輕點著。
一串兒悠悠揚揚的調子悄悄傳進了嚴潼的耳朵裡。
那是臨州一首婦孺皆知的童謠。
季珩聲音是清冷的,卻因為溫柔的臨州調子變的繾綣起來。嚴潼握著他的手,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幾個月他一直緊繃著,現下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裡,季珩就在他耳邊哼著熟悉的曲調,他忽然就安心下來,慢慢睡了過去。
因為兩人是坐馬車慢慢趕的路,所以在將近大半個月後才到達臨州地界。
嚴潼把嚴循一的骨灰葬進了嚴家祖墳,又親自立了碑,季珩看著他在墓碑的親族那一列刻下:長子嚴潼,次女嚴宴。
嚴潼跪在新起的墳墓起,看著冰冷的墓碑輕聲道:“爹爹,我跟宴兒都很好,以後我也會照顧好宴兒的……”
他看著那墓碑,彷彿還有話要說,但說完這句,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他苦澀的笑笑,緩緩道:“爹,你別擔心我了,師尊對我很好……”
嚴潼把頭上的青玉簪子取了下來,埋進了墓碑前的新土裡:“下輩子,我還做嚴潼,還做您的孩子。”
那是嚴循一託嚴宴帶給他的冠禮。
他把他埋在這兒,就像曾經把曾經那個稚子留在了這裡,永永遠遠的陪著嚴循一。
之後兩人又回了一趟嚴府,但嚴潼只是站在院子裡沉默地站了會兒,四處瞧了瞧,給院子裡的花澆了一瓢水。
甚至沒回自己的屋子裡看看就又離開了,季珩問他怎麼不進去看看,嚴潼已經走到了門口的石獅子旁,他伸手碰了碰那石獅子的腳,慢慢道:“到這兒就夠了。當年父親就是從這兒把我領回去的,他說‘我家的院子還缺一個給花澆水的人’,問我要不要跟他進去看看,我進去了,卻一直沒想起給院裡的花澆水。今天算是圓滿了,夠了,就到這兒吧。”
嚴潼微微提著嘴角,神態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季珩知道,對於嚴循一,嚴潼心裡雖然還痛著,但終究是走出來了。
他在嚴循一的墳前跟他做好了約定,又在這方院子裡與過去做了圓滿的告別。
今生緣盡,可來世,還很長。
因為記掛著嚴宴,兩人只做了短暫的停留就離開了,再次啟程回長恨殿。
可誰也沒想到,他們會在回去的路上遇到變故。
馬車在一條小道上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