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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趴在地上磕頭道:“……姑娘說紫黛是太太的臉面,所以事事都忍讓著,也不肯說。大爺若不信。只管問春菱蓮心她們,奴婢若有一句虛言,就喉嚨裡生個爛瘡。”
林錦樓沉默了半晌,小鵑嚇出一身冷汗,卻聽林錦樓道:“爺知道了,你去罷。”
小鵑如獲大赦,一骨碌爬起來,一陣風似的去了。
林錦樓的臉瞬間黑了下來。香蘭什麼性子他最清楚不過,心腸軟,脾氣倔,窮清高,還有一股子傻氣,笨得不會算計個人,讓人算計了吃苦受罪也不懂得吱一聲,好像張張嘴跟他訴個苦就要了她的命似的。他有時也納悶,她那雙奴才出身的爹孃怎麼會養出她這樣滿身書生酸氣的閨女,跟朝堂上那些梗著脖子死諫的文臣似的,迂腐不可聞。今兒要不是委屈狠了,只怕今兒連那句“抱怨”的話他都聽不著,可她這樣,反倒尤其顯得可憐,讓他忍不住多憐惜些。
“傻妞兒。”林錦樓站起身,自言自語的罵了一句,“有什麼話不能跟爺說一聲的,難道爺不能給你做主?”他深深吐出一口氣。太太的意思他明白,倘若紫黛是個老實規矩的,他收用了倒也無妨。橫豎他老孃的臉面搭在裡頭,況且知春館再養口子人也不是難事。可紫黛做的這事卻讓他心裡膈應了。噢,香蘭知道你是太太的臉,事事容讓;你就不知道香蘭是爺的臉?往死裡作踐她,毀她名聲,爺的臉上莫非就光彩了?
林錦樓揉揉眉心,如今他爹在山西,老太爺年事已高,他二叔又是個虛頭巴腦的,家裡大小事都指望他,他忙完外務,料理完家事,回來還有人給他裹亂。林錦樓心裡惱,一掀簾子,大步邁了出去。
且說香蘭正在秦氏房裡的次間中抄《四書》,把一段段用簪花小楷謄寫在細白的紙上,綠闌用小刀裁好,用漿糊粘在小花簽上。
“嘶——”香蘭手上一頓,倒抽口氣,肩膀塌了下來。
綠闌聽見動靜,探頭一望,道:“喲,怎麼又寫錯了,今兒你已經寫錯三回了。”把香蘭跟前的紙抽走,見四下無人,低聲調笑道,“你怎麼總魂不守舍的,想漢子呢?這不都回來了麼。”
“呸!你才想漢子!”香蘭微微紅了臉,啐了一口。
綠闌知她臉皮薄,便笑道:“好,好,你也寫了半日了,歇會兒罷,我端一盞好茶給你吃。”說著便下了炕。
香蘭把筆放了下來。她是有些心不在焉,總想著方才跟林錦樓說話時的事。她確是不想跟林錦樓告狀,她早已謀劃出府,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林錦樓若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