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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見了面便冷嘲熱諷,指桑罵槐,甚至好幾回都動了手,簡直刻骨仇恨。若是鸚哥先抬了姨娘,呂二嬸子也覺著自己臉上無光,比香蘭再打她幾記門閂還要沒臉。當下拍著春燕後背道:“既然那個小娼婦有了身子,便不能伺候大爺,你趕緊籠絡大爺的心,讓他在你房裡宿上幾晚,早些有了兒子,也抬上姨娘!”
春燕直起身子,擦著淚兒道:“哪有這般容易的。大爺總不在府裡,一時去京城,一時去揚州,好容易在家呆上幾天,便叫畫眉那個*伺候,要麼就去鸚哥那屋,對我淡淡的,連大奶奶也不放在眼裡。這些時日大爺在京城,聽說大太太在京裡又給他娶了個良妾,漂亮溫柔著呢。大奶奶聽了這事也是怔了許久,拉著我的手說:‘燕兒,你我雖是主僕,但情同姐妹一樣,即便那些陪嫁的丫頭也不如你知心,我見了你便有說不清的投緣。鸚哥看著狐媚魘道的,我本就不喜她,但如今你我的境地也是一樣,大爺不喜我,我也無話,只盼著自己得意的人兒能得大爺的青眼,誰想你也是個可憐人。’”
我一聽這話便惱了,跟大奶奶說:‘鸚哥那浪貨都欺負到奶**上,大奶奶是個賢惠人,我卻忍不下這個口氣。’大奶奶卻流著淚說:‘忍不下去也得忍,誰叫我的肚皮不爭氣,眼看京裡又給大爺娶了妾,聽說還是個讀書人的女兒,色色出挑,如此更沒有咱們兩個的立足之地了,如今鸚哥是大爺心坎上的人,你也避一避她罷,免得自尋死路……’”
春燕一邊說,一邊接過呂二嬸子遞過來的溫茶一飲而盡,將哭溼的帕子丟在一邊,從袖裡又抻出一條,擦著眼角道:“府裡多少髒心爛肺的等著看我笑話,鸚哥天天託著腰捂著肚皮在我眼前兒晃!成天不是要吃魚就是要吃雞,一會兒嫌飯菜鹹了,一會兒又說湯水淡了,小廚房上趕著做這個那個,生怕怠慢了,我想要碗別的菜都得遭白眼看臉色……我心裡再堵得慌,臉上還得帶著笑兒,再不回家來哭一場,日子便沒法過了……”
呂二嬸子急得團團轉,他們一家的前途都系在大女兒的裙帶子上,若女兒讓別人搶了寵愛,呂家的好日子便要到頭了,更別提鸚哥那一家子跟呂家都不對付,若事事處處被他們壓上一頭,別說自己女兒,他們全家都難立足,咂了咂嘴道:“大奶奶這般厲害威風的人,也沒一點辦法?”
春燕立著眉道:“能有什麼辦法?莫非還能把鸚哥肚皮裡的種揪到我的肚子裡?”
呂二嬸子想了想,面色陰沉道:“就算揪不到你肚子裡,也不能讓她懷著生下來!”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