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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靜。李白攤開手,空空地託著兩團氣,突然之間意識到,這一切可能都完了。兩年之前自己來了北京,也許就註定了無法收場,痛苦總會降臨,只不過選在了今天,他本該最快樂的一個晚上。
也是他自己把這一切攪亂——他和楊剪之間明明有著對過去緘口不談的默契。他明明有!這明明還是,楊剪的生日。一定是楊頭風的幽靈控制了他……李白恨得要把這一口牙咬碎。他恐怕真的有病,但結果竟然是誠實,也正是誠實釀成接下來會發生的悲慘。現在,楊剪可能覺得他懦弱、虛偽、殘忍,或者僅僅是被掃了興,沒辦法和他繼續正常相處。
說重了就是殺父仇人……不對,這真的說重了嗎?那以後會怎樣?李白知道自己不勇敢,這件事藏了這麼久最怕忘不掉,可他剛剛證明,自己還是記得。那些說出來都讓自己驚訝的細節。他的確也殘忍,老房子的坍塌彷彿他一輩子最幸運的事,想到把自己養到十二歲至少沒讓他死掉的老頭已經在腐爛之後變成了灰摻進了泥土,他還能看到那些綠色的磷火,聞到枯枝敗葉般的焦臭,卻一點內疚和害怕也感覺不到,當然也沒有多高興。他是毫無感覺。
李白覺得,這樣大概是最殘忍的體現吧。
而在這一切之中,最讓他絕望的還是,他赤裸裸就像一具屍體,褲子都從腳踝滑落了,他卻還是無法動一動,坐起來,或者僅是抬起脖子,看看楊剪背對自己的模樣。
但眼前的燈光突然暗了,是楊剪壓了回來,帶著活著的溫暖,拎起他的雙手,把掌心已經風乾黏膩的細小血痕舔乾淨,“當時我本應該也在。”楊剪說。
“你說犯罪,”他抱住李白的肩膀,帶著菸草的苦,還有他少見的侷促,深深地親吻李白發冷的臉,又去刮磨李白的唇縫,就等人開口出聲一樣,“那我們本來應該是同謀。”
而李白竟然,好像在哭,眼睛先於大腦一步,終於能哭出來了。胸口劇烈起伏,睫毛蹭在楊剪頰上,溼溼的。
楊剪呼吸頓了頓,抱他抱得更緊了,呢喃他的名字,近乎急躁地說,“你把眼睛睜開,”楊剪又靠床頭躺起來,枕著被子,同時撈著李白讓人趴在自己身上,脫下襯衫,抓著李白的手摸到自己身上相同的疤,“你怕我,對嗎?”
“我怕你討厭我,”李白在他頸窩埋住臉,那些傷疤他偷看過,都認識,都記得,並看作是自己跟楊剪難得的共通之處,卻是第一次這麼實打實地按在手中,他啞聲大叫,“怕你讓我滾!”
“哦,所以你在我面前裝得挺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