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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多, 一群麻雀撲騰著翅膀落在高低不一的電線上,掛在電線上的水珠墜落地面。
昨夜下了一場大雨,路邊的野玫瑰被打得七零八落, 花瓣埋進泥濘不堪的土溝裡, 只依稀露出一點原本的顏色。
溼氣順著窗戶的縫隙鑽進來,辛月睜開眼。
外面的麻雀開始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吵得辛月本就十分沉重的後腦隱隱作痛。她撐著床面坐起來, 像是有些難受, 她又閉上了眼,臉上疲憊感很重。
她昨晚徹夜都失眠。
一夜未睡讓心跳又重又快,辛月深吸了一口氣,緩了會兒後下床。
和往常一樣,她起床後永遠是先開門,去院子裡呼吸新鮮空氣。
也和往常一樣,她踏入院子後的第一眼,永遠是看向側上方。
她看到了她想看到的那個人, 他撐著窗臺, 仰頭望著天。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目光, 他將瞳孔移到眼尾,視線與她撞上。
辛月不知道陳江野是起得比她早, 還是一直就沒睡。
在辛月的記憶裡,陳江野只起過四五次早, 每一次在看到她後就會從陽臺上跳下來, 讓她給他弄早飯, 但這一次沒有。
他移開了眼, 退回了房間。
看到他身影消失在視窗, 辛月心口“咚”的一下, 接著酸意上湧。
在原地站了會兒,她也默默回了房間。
這天,陳江野沒過來吃午飯,晚飯也沒有,從早上那一面之後就再沒出現過在她視野。
直到,晚上八點的時候,辛隆接了個電話出去,他前腳剛走,陳江野後腳就來了,手裡提著五瓶酒。
“在哪兒喝?”他冷冷問。
“廚房裡吧,外面有蚊子。”
陳江野冷淡地“嗯”了聲,提著酒瓶進廚房。
廚房的燈是老式的燈泡,燈光是暖調的橙色,可照在他身上卻是冷的。
他在桌旁坐下來,熟稔地徒手開啟五瓶酒,把還“哧哧”冒著氣的兩瓶酒砸也似的放到辛月跟前,一些沫子伴著酒都濺到了辛月手上。
辛月抹掉手上的酒,抬眸看向對面的陳江野∶“幹喝?”
陳江野起先沒回答,垂眸拿起一個酒瓶子,把酒瓶子捏出一個尖銳的角,然後丟到桌子中間,瞄辛月一眼∶“看著。”
他食指和大拇指捏著酒瓶子,用力一轉,酒瓶快速旋轉起來,幾秒後緩緩停下,尖角指向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