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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弘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他想起了被他撇下的五歲大的侄子,他如今唯一的血親。他瘋狂地撒腿往回跑,那是他第一次如此急迫地想回到薛家堡。
可惜,他沒能找到邱雲。
是的,他的侄子姓邱,聽他哥哥說,這個名字是他和邱澤彥一同取的。
沒用,他沒能找到當初被他自己藏起來的邱雲,曾經那處藏身地已經被火舌侵蝕殆盡,毫無蹤跡可循。
他哭了,跪在餘火未滅的薛家堡裡哭了一夜。
沒有人來可憐他,沒有人來安撫他。
他已經沒有家人了,老天爺一個也沒有給他留下。
淚水被土壤吸收,雲弘只能想到一個去處,他的眼裡只留下了仇恨,他拾起一把染血的匕首,朝著棲霞山莊的方向出發了。
只可惜,老天爺再一次戲耍了這個瘦骨嶙峋的少年。
沒有武功的他又怎麼能是武林盟主的對手,邱澤彥輕鬆閃過雲弘的攻擊。一記手刀就將其打暈在地。
路上的泥濘ji-an了邱澤彥一身,他望著昏迷在地的少年,還是囑咐下人將其帶回山莊。
一個營養不良,風餐露宿的少年,怎麼可能禁得住雨水的洗禮。被帶回山莊的雲弘從當天晚上就開始發高燒。此時,前來探望的盟主才從少年紅撲撲的臉頰中看出了當年那個雲氏少年的輪廓,立刻知曉了少年的身份。
於是,當雲弘迷迷糊糊醒來時,他睡的不再是冰冷徹骨的街道,而是香軟的錦被;端到他眼前的也不是殘羹冷飯,而是飄著香甜的清粥。雲弘以為自己終於死了,可以見到自己的哥哥了。
可是當邱澤彥走進門的時候,雲弘臉上微微的笑意在瞬間消失無蹤。
“雲弘,我以為你們都死了。”邱澤彥說道。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雲弘撇開頭,不想去看那個男人。
“你怎麼會淪落到此,雲秋他……還好嗎?”
一提到哥哥,雲弘的脾氣就上來了,掙扎著要起身。奈何自己大病初癒,根本無力起身,還得靠邱澤彥才能勉強靠在床頭,只能在嘴上較勁:“你不配提我哥哥的名字。”
說到底,雲弘還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許久沒有體會過溫暖的他被如此溫柔詢問,委屈地紅了眼眶。但是,他不想被邱澤彥看扁了,撅著嘴昂著頭,倔強的絲毫不提這些年的顛沛流離,更沒有哭訴哥哥的逝世。
邱澤彥又怎麼會沒發現少年的逞強,早在雲弘昏迷在床的時候,他已經猜測到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