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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的疑惑,“韓七小姐為何能對戰場毫無恐懼,難道天生就勇猛無畏?”
韓明錚微訝,隨意道,“什麼天生勇猛,是人誰無恐懼,我只是不願逃避戰鬥。”
安瑛聽得怔住。
韓明錚知她不懂,“萬事皆有難處,令堂行商也少不了麻煩,還不是一樣經營?一事避,事事避,到頭來一無所成,倒不如坦然迎戰。”
安瑛心頭大震,一時無言。
陸九郎已經攪了氣氛,韓明錚也無意再留,向安夫人辭了宴,帶著人走了。
直到二人策馬奔遠,韓明錚才道,“安夫人不是送了你宅子?也不留些顏面,言語太過了。”
陸九郎不以為然,“那是我救人應得的,當年的事我可沒忘,沒罵上臉就不錯了。”
韓明錚也習慣了,“你就是心眼太小,口舌刁鑽,得罪從無忌憚。”
陸九郎的眼尾藏著冷光,“貴人才講風儀,我懶得來這一套,不說得刻薄些,難道讓你糊里糊塗收個男寵回去?”
韓明錚並沒放心上,“一句客氣罷了,哪會如此。”
陸九郎嗤笑,“那檀奴受過調訓,慣於佞媚的樣兒,你不是瞧他好幾眼,就沒看出來?”
韓明錚經他一提,回想後才恍然,“難怪他與你從前的情態有些像,原來是因為這個。”
陸九郎聽得不快,“笑話!我怎麼可能像他?”
韓明錚不在意的一笑,“也對,你膽子更大,性子又野,什麼人都敢惹,自然不同。”
陸九郎不知想了什麼,悶著氣不再言語。
韓明錚在軍中從不飲酒,年節才隨著家人喝幾杯,向來酒量極淺,奔了一會醉意上湧,覺出餓來,從鞍袋摸出一塊饢餅。
陸九郎終於開口,“幹餅子有什麼嚼頭,我尋個地方將雉雞烤了,你先歇一歇。”
韓明錚確實有些暈倦,側顏一笑,雙頰醉紅,“好。”
二人奔到一處河灘,陸九郎自行忙碌,韓明錚倚著一塊大石睡了。
她醉後睡得沉,隱隱有東西在唇頰觸碰,想驅趕又迷糊過去,等醒來已是日昳,身子也歪了,居然倒在一旁的陸九郎懷裡。
她駭然一驚,立時起身,幸好陸九郎也睡著了,避免了尷尬,大概是多日習練熟稔之極,連這樣近的接觸也未激起防備。
火堆餘燼未熄,熱氣嫋嫋,串烤的稚雞黃亮誘人,散出了香氣。
韓明錚紊亂一瞬,定了定神,上前翻動烤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