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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眼角發紅,溼衣服緊緊黏在身上,小腿肚的疼如敲在她耳膜旁的擂鼓,每一次抽疼都是麻痺前的徵兆,景園無奈衝下面喊:“顧可馨!”
毫無反應。
這麼長時間,顧可馨一直沒呼吸到空氣,正常人根本做不到,再不拉上來,可能就真的……
景園彷彿回到上午,深坑旁,她死死拽顧可馨的手臂,手腕上被草絲一點點磨破,鮮血染紅她眼睛,她耳邊聽到顧可馨說:“景園,放手。”
放手。
這他媽是一條生命!
她怎麼能放手!
景園難得低聲咒一句髒話,又一個衝子往下,她遊的很慢,一隻腿吃不上力,還很疼,神經被麻痺,時而如被尖錐猛戳的錯覺從小腿傳到腦海裡,讓她一時分不清到底是水冰涼,還是身體冰涼。
她在還沒有靠近顧可馨時,眼前一片模糊,身體裡的空氣似在一時間全部被抽空,一種滅頂的絕望頓襲,景園察覺身體不對勁想往上游,卻晚一步,意識飄忽,在池水從四面八方擁擠向她時從後背伸出一隻手,輕輕攬著她,將她的身體往上抱著遊。
景園在接觸水面的瞬間用力呼吸,如一條瀕死的魚重新遇到水,胸腔裡擠壓的痠疼輾轉成怒火,她轉頭,還沒說話就聽到一聲斥責:“瘋子!”
景園被氣笑了。
她咬牙:“你說誰瘋子?”
從水裡出來,兩人都是落湯雞,景園抹了臉上的水,小腿還在疼,但比剛剛在水下好很多,想到這她看顧可馨的目光更加惱火:“你才是個瘋子!”
顧可馨問她:“所以呢?剛剛如果我上不來,你是準備給我陪葬嗎?”
“你!”景園並沒有這個打算,只是抽筋不在她預料內,顧可馨臉上是難得的慍怒,景園側目,她好像第一次看到顧可馨發火,記憶中,這人不管何時都是溫和優雅,說話慢條斯理,現在卻毫不掩飾自己的火氣,可是她憑什麼發火?
該生氣的人不是她?
景園問:“你故意的?”
從她毫無影響從水下帶自己上來,景園就知道剛剛顧可馨根本沒有溺水,她是清醒的,清醒看著自己沒用的救援,一次又一次,景園脾氣再好也忍不住:“為什麼故意裝溺水?”
她突然聯想到上午顧可馨差點掉下深坑那件事,皺眉:“所以,你上午也是故意的?”
顧可馨仰頭看著她,不置可否,秀髮貼她兩邊臉頰,黑白分明,那雙眼通透有神,景園站起身,拖著抽筋的腿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