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月安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還是如一輪皎月,在江月十六歲那年,幾乎是一瞬間就闖入她眼眸。
石破天驚,真是石破天驚。
在張柳嶺回來一趟離開後,張老夫人竟然未再對這件事情說過什麼。
江月最後一次見張柳嶺,是她遭遇車禍後的病床上。
車禍後,她纏綿病床已經整整兩個月,張家只給她請了一個看護,她父母又忙著弟弟的婚事,無暇顧及她。
就在她以為她要一個人結束她那可笑又短暫的一生時。
張柳嶺來了,他懷裡抱著一束花。
江月躺在病床上,像一朵枯敗的花枝,破碎,枯槁,而他依舊如初見,如清風,又如雲間月,照亮她眼眸。
他站在她病床邊。
而江月看著他,廢了好大力氣才發出聲音:“你來了。”
他沉默了很久,江月不知道他沉默的那段時間在想什麼,也許是在憐憫她。
最終,他說了句:“會好的。”
江月聽到他這句話,笑了。
他在她病房靜靜只呆了不到半小時,幫她把花插進花瓶後,便要離開。
江月問他:“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刻?”
他站在那不說話,眉目沉靜。
江月忽然笑了:“如果人生重來一次,當年我不會跟你要生日禮物。”
如果不是因為跟他要生日禮物,她也不會時時刻刻的期盼著他的到來,大概也不會愛上他,更不會因為他的拒絕,帶著年少的賭氣,隨隨便便跟張嘉文在一起。
她這一生一開始就錯了,得到的不多,能失去的更少。
江月盯著他離開背影,一滴淚從她眼角滑出。
幾天後的一個深夜,張柳嶺在書房處理剩下的工作,快收尾時,他接到一通電話,是張嘉文打來,張嘉文在電話裡起先是靜默,接著才說:“三叔,她走了。”
張柳嶺“嗯”了一聲,很平靜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放下手機時,帶到手邊的水杯,巨大的聲響落地,伴隨四濺的碎玻璃。
他俯身去撿,手指觸碰到碎片,鮮血湧出,滴在地板上,如綻放的玫瑰。
他突然想起她從小那麼嬌氣一人,躺在病床上,身體像被縫補起來。
也不知道她那時候疼不疼。
他甚至沒有問她一聲。
小姑娘,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