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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哪去了?”巧雲激動起來,“震嶽,震嶽哎,你看誰回來了,是老二。”
宗震嶽坐在床上聽得真真的,激動地把菸袋鍋子絆在小桌子上,急慌忙趨地連鞋也顧不上穿,光著腳就往堂屋外跑。
“嘉恆!我的孩唻,啊嘿嘿,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哎。”宗震嶽摟著兒子那結實的肩膀喜極而泣。
這兩年宗震嶽也多愁善感起來,遇到聚散離合事時容易掉淚。
“爹,娘,回來了,以後就不走唻哎。”
“好,好,好哎。”老兩口招呼兒子吃飯。嘉恒指了指門口的鍋。意思是家裡已經揭不開鍋了麼?
“嗨,趕緊進屋,進屋再說。”老兩口忙活著把院門關了,插上門栓,歡天喜地的簇擁著兒子往屋裡走。
屋裡飯桌上的飯要比院牆外鍋裡的飯強不少,是高粱米混著山芋乾和貓眼草煮的稀飯。孬好還見著糧食了,這年頭能吃上一頓這飯就是上輩子積了德,祖上冒青煙了。
看著兒子狼吞虎嚥地扒完了一碗飯,宗震嶽心滿意足帶著兒子在院子裡轉轉。
“帶你看一看,咱家雖然現在成了萬人嫌,但好人不會永遠遭惡報。”宗震嶽帶著嘉恆下到後院的山芋窖子。
“年前,家裡一切都被他們搜刮一空,啥也沒有了。藥店裡藥材讓我盤了以後,賣下的錢啥也沒幹,都買了糧食放著。本來是想著咱當大夫這麼多年不會種地,就買了糧食屯著。沒想到現在糧荒這麼厲害,歪打正著了。”
宗震嶽回頭盯著老二,“你不會覺得我為富不仁吧?”
嘉恆嘿嘿一笑,覺得這個爹還真有趣,“現在你還敢談富唻?”
“哎嘿,咱現在沒家底子了,哪來得富,就這點糧食裹著一家子的命唻。”
滿滿一地窖子糧食,一麻袋一麻袋地堆砌著。要擱兩年前,嘉恆肯定得跟父親蹦起來不可,罵他為富不仁。這兩年,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後,嘉恆現在也弄不清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了,或者在他看來,他根本就就沒有資格評論對錯。
夜裡,躺在床上睡不著覺。村子裡沒有動靜,大都逃荒去了。嘉恆睜大了眼,他想看清屋頂那根柱子上的疤痕。小時候他經常盯著這個疤眼看,幻想著這裡曾經是哪個象鼻蟲的家,被人硬生生砍下來蓋了房。屋裡很黑,疤眼看不見,嘉恆翻來覆去像烙煎餅一樣兩邊烤。
以後的日子怕是也難熬。也許,日子本就是熬出來的。
第二天嘉恆去村部落戶,剛撩簾還沒進門就被旱菸霧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