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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敬仰。”
“是。”陸沉景跪下。
“爸爸——”舒意嚎啕大哭,“你別走。。。”
陸淮康交代完,最後,撫摸李韻寧的臉,昔年風華絕代的姑娘,終是逃不過蹉跎,滄桑了。
“你老了。”
“七十歲了,誰不老啊。”李韻寧挨近,任由他摸,眷戀的,粗糙的,“淮康,我不後悔。”
“不後悔,就好。”他含淚笑,“我以為,你後悔了。”
“怨過你有了柏南,沒悔過嫁給你。”她淚水滑入陸淮康掌心,他一寸寸收攏。
乏了,累了。
腦袋漸漸不清醒。
淮安,淮錦,韻寧,柏南,菱花。。。
一張張面孔。
青春的,蒼老的,鮮血淋漓的。
陸淮康記得嶺北街派出所,記得意氣風發的同事,記得韻寧的父母,以及那場八十年代的歲月和灰橘色的舊巷子。
。。。。。。
6月,黃昏。
嶺北街派出所。
門口泊了一輛上海牌轎車,純黑,嶄新。
兩名警員拎著炒餅路過,“呦呵,豪車啊,有錢人。”
另一名警員一掃,駕駛位是一個年輕女人,墨鏡,長髮,黃色短袖連衣裙,搭在方向盤的手佩戴了時髦的機械腕錶,“大千金吧!八萬塊。。。一輩子工資不夠買。”
“同志!”女人踩著高跟鞋下車,攔截他們,“我報案,丟了紅棕色的牛皮包。”
她摘了墨鏡,漂亮得衝擊性。
五官深邃,白皙,濃豔。
混血美人。
在八十年代的市井,太稀罕了。
警員帶她進派出所。
磚地,灰瓦牆,房頂吊了一盞管燈,一臺小電視在播《霍元甲》。
火爐燒著水,嗡嗡響。
“淮康!這位女士丟了一個皮包。”
蹲在牆角剷煤球的男人沒回頭,“什麼牌子的包,什麼地方丟的?”
“百貨大樓。”女人打量他,高個子,比其他警員清瘦,脊背卻寬闊硬朗,“是手工訂製的,沒牌子,價值兩三百吧。”
陸淮康扔了鐵鏟,站起,“老城區的百貨大樓是吧。”他一轉身,女人一怔。
眉目蠻端正。
鼻樑沾了煤灰。
“姓名,住址。”他坐下,順手給她挪了凳子。
“李韻寧,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