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發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春節的假期不長,很快便過去,兩人漸漸也沒那麼忙了,卻沒有再見面,甚至連電話都沒有再打過。
有時候宋遠棠覺得他們是真的分手了,甚至比分手了還要生疏。人家分手後還能做朋友,他們屬於分手了也沒朋友可做的那一種,老死不相往來。
但賀尹遲給他的感覺又是離得很近,即使他不在自己身邊。明明賀尹遲只來過一次,房間裡卻彷彿到處是他的影子和氣息,一回到家就怎麼也揮散不去。
當時他提出分手是無法面對自己內心的愧疚,也為了不讓賀尹遲為難,在彼此之間找個平衡點,但兩人心裡都很清楚這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在現實面前就是人就是這麼渺小這麼無望,即使相愛也不得不妥協,不得不放棄一部分屬於自己的東西,成全另一部分的不完美。
所以,即使誰都不想承認,但都必須承認他們的關係陷入了僵局裡。就像一個泥潭深沼,從踏進去的那一步開始,就已經沒了回頭的餘地。
他們就在這個漩渦裡彼此鬥爭著,支撐著,直到兩人都筋疲力盡,誰也撐不下去,然後又兜轉回最初的起點。
這天宋遠棠正在接待一位客人,電話響了起來,是個陌生號碼打來的。因為眼前這位客人非常重要,他不想把事情搞砸,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接起來。
可電話聲響不停,連續打了好幾次。
宋遠棠這才不悅地皺了下眉,接了起來,“喂?”
原本波瀾不驚的語氣在接到電話以後立刻慌張起來,即使拼命壓抑也沒抑制住臉上的著急,“……什麼?!……好,好,麻煩您了,我馬上就過來……”
是鄰居打來的電話,說宋曉儷忽然在樓道暈倒了,已經被送到了醫院。
母親身體一向很好,怎麼會突然暈倒?
那一刻,宋遠棠忽然明白了那天賀尹遲的心情。他的心裡從來沒有這麼慌亂過,與其說是害怕突如其來的意外,不如說是對未知的不安。
即使他再想逃離宋曉儷在他身上套下的牢籠,可那畢竟是他母親。血緣至親,他們共同生活了二十幾年,他對她有怨,可他沒辦法做到真的恨她。
他打上了車才來得及請假,偏偏路上堵車,不停鳴起的喇叭聲擾得他心裡亂糟糟的,一種不詳的預感在他心頭升起。
“癌細胞已經擴散,屬於晚期了。”醫生很遺憾地告訴他,“現在只能儘量減輕病人的痛苦了。”
“怎麼會這樣……”
宋遠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