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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的葬禮辦的簡單,來的都是些親朋,宋家沒有十分交好的親戚,來的人也只是走個過場,靈堂上獻一束花,過來安慰宋遠棠幾句。
葬禮是宋家舅舅幫著打理的,儘管宋遠棠十分不願意麻煩他,可這種事是他第一次經歷,什麼都不懂,總要有個人出來主持。
宋父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雖說他跟宋曉儷已經離婚二十多年了,但因為有宋遠棠,這二十多年裡沒完全斷了聯絡。宋曉儷住院的時候他去看過一次,但宋曉儷堅持不見他,沒想到再見已經是在葬禮上。
這二十年他對宋曉儷和對宋遠棠的愧疚,終於是沒辦法再補償。
下午人漸漸少了,宋遠棠本以為快沒人了,該來的親朋都來過了,所以他看見賀尹遲跟賀母的時候,驚訝了一下。
賀尹遲穿了一身莊重肅穆的黑色正裝,高挑的身材勻稱修長;而賀母則穿著一條黑色長裙,右手握著一支白菊,左手扶著兒子的手臂,緩緩走進來。
走到宋遠棠身邊的時候,賀母停下來,將手裡的白菊遞給賀尹遲。賀尹遲上前幾步將它輕輕擺放在宋母黑白照片前,和其他白菊鋪在一起,隨後退了幾步,禮貌地鞠了個躬。
而賀母,走到宋遠棠的身邊,握住他交疊在身前的雙手,安慰似的拍了拍,可能是想說些安慰的話,動了動嘴唇卻沒有說出來。
可從她的眼中,宋遠棠明白了她想表達的話,眼眶微微紅了。
賀尹遲走過來,對宋遠棠道,“節哀。”
宋遠棠點了點頭。
他們沒有說多餘的話,這種時候,語言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宋母的骨灰葬在南山陵園,這天下了雨,連連不斷,像是一場漫長而靜默的告別。
宋遠棠從陵園裡出來,分不清是淚痕還是雨水,在他臉上滑下。都說父母離開了以後,人就會直面死神,他現在便有這種感覺,天地四野,無依無靠,頭頂上隨時懸著死神的彎刀。
他站在陵園門口不知道該去哪裡,忽然一把黑色大傘撐在了頭頂,雨水順著傘面四處迸濺,零星散落空中。
他看了一眼賀尹遲,沮喪垂下頭,“……我什麼都沒有了。”
賀尹遲上前將他擁在懷裡,“還有我。”
宋遠棠抬頭看他,賀尹遲的拇指溫柔擦拭他臉上的水痕,“沒關係,還有我在。”
他們開車從南山陵園離開,隔著雨幕的山野被拋在後視鏡裡,宋遠棠躺在後座上蜷縮著睡著,外套搭在他身上,沾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