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瘋婆子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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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我歷來不信這種鬼話。
如果非要這麼說的話,最該品嚐惡果的,應該是我們村的屠老爺。
他原名屠老四,一輩子血腥氣傍身,作為晚清最後一名劊子手,兇名在外。
他的名字單獨拎出來,敢叫小兒不夜啼。
據說割下來的腦瓜子壘起來都能壘成一堵牆,後來年歲大使不了斷頭刀,才選擇金盆洗手。
但人老爺子安安穩穩,一口氣活到了九十八,就算臨了了人不成的時候,也是自己個兒親手了斷的。
他算不算窮兇極惡?
我覺著吧,這天底下,怕是沒有比屠老四更惡的人了。
我叫厲飛,打小被屠老四收養。
我出生那會兒被無良的爹媽遺棄在亂墳崗,是屠老爺子順手扒拉回來的,給我取了個名。
但屠老四不讓我跟他姓,不知道從哪裡問到了一個厲字,就成了我的姓。記得當時,他呲著一口大黃牙拍著我腦袋。
“跟老子姓沒啥好下場。你姓厲,不姓屠。”
“一個厲字,凶神惡煞,能鎮得住山精鬼怪,就算鬼來索命,也得跪地磕頭叫你一聲祖爺爺,厲字好,厲字妙。”
可妙個屁啊。
我現在壓根乾的就跟屠老四不是一個活計。
他教了我無數噶腦袋的方法,告訴我怎麼下刀快,用刀狠,說這是一輩子吃飯的本事,當時我學的也挺用心的。
可偏偏啊,事以願違,等我長大一些才知道,大清朝早不知道亡了多少年了。
於是,學了十幾年刀的我,只能帶著屠老四隱姓埋名,隱居在山村,當起了殺豬匠。
其實這不寒磣。
幫人殺豬宰羊,那可是要得份子錢的,那年月都過的苦,掙公分,兌糧票,偏偏我們家日子過的不賴,頓頓有肉。
雖說都是上不得檯面的雜碎,但比起別人吃糠咽菜,過的也是神仙日子。
後來屠老四自我了斷,我幫他扶棺送終,披麻戴孝。
流水席擺了整整三天,我覺得屠老四就算是死,也該瞑目了。畢竟,當下這世道可不是誰家喜喪都能辦的這麼紅火的。
當天晚上,我幫屠老四守了靈。
起初沒什麼,半夜的時候,從村東頭晃晃悠悠來了個瘋婆子,瞎眼,跛腳,走起路來一瘸一拐,一靠近就又唱又跳。
我沒聽清她在唸叨什麼,更沒放在心上,只當她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