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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倒像話。可是你一人做東不行,你們是雙請,我們是雙到。”家樹笑道:“無論什麼條件,我都接受,反正我自信你們拿不出我什麼證據。”
當下陶太太也不作聲,卻在懷裡輕輕一掏,掏出一張相片來向家樹面前一伸,笑道:“這是誰啊?”家樹看時,卻是鳳喜新照的一張相片。這照片是鳳喜剪髮的那天照的,說是作為一種紀念品,送給家樹。這相片和何麗娜的相,更相像了,因笑道:“這不是何小姐。”陶太太道:“不是何小姐是誰?你說出來,難道我和她這樣好的朋友,她的相我都看不出來嗎?”家樹只是笑著說不是何小姐,可又說不出來這人是誰。陶太太笑道:“這樣一來,我們可冤枉了一個人了。我從前以為你意中人是那關家姑娘,我想那倒不大方便,大家同住在一所衚衕裡,貧富當然是沒有什麼關係,只是那關老頭子,劉福也認得,說是在天橋練把式的,讓人家知道了,卻不大好。後來他們搬走了,我們才將信將疑。直到於今,這疑團算是解決了。”家樹道:“我早也就和他們叫冤了。我就疑心他們搬得太奇怪哩!”伯和將報放下,坐了起來笑道:“你可不要疑心是我們轟他走的。不過我讓劉福到那大雜院裡去打聽過兩回,那老頭子倒一氣跑了。”陶太太道:“不說這個了,我們還是討論這相片吧。家樹!你實說不實說?”家樹這時真為難起來了,要說是何小姐,那如何賴得上!要說是鳳喜的,這事說破,恐怕麻煩更大,沉吟了一會,笑著說:“你們有了真憑實據,我也賴不了。其實不是何小姐送我的,是我在照相館裡看見,出錢買了來的。這事做得不很大方的,請你二位千萬不要告訴何小姐,不然我可要得罪一位朋友了。”伯和夫婦還沒有答應,劉福正好進來說:“何小姐來了。”家樹一聽這話,不免是一怔。
就在這時,聽到石階上咯噔咯噔一陣皮鞋響聲,接上嬌滴滴有人笑著說一聲“趕晚飯的客來了”,簾子一掀,何麗娜進來。她今天只穿了一件窄小的芽黃色綢旗衫,額髮束著一串珠壓發,斜插了一支西班牙硬殼扇面牌花,身上披了一件大大的西班牙的紅花披巾,四圍垂著很長的穗子,真是活潑潑地。她一進門,和大家一鞠躬,笑道:“大家都在這裡,大概剛剛吃過晚飯吧,我算沒有趕上了。”說著話,背立著捱了一張沙發,胸面前握著披巾角的手一鬆,那圍巾就在身後溜了下來,一齊堆在沙發上。
原來家樹坐的地方正和這張沙發鄰近,此刻只覺一陣陣的脂粉香氣襲人鼻端。只在這時候,就不由得向何麗娜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當他的目光這樣一閃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