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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無話可說,信口找了一個問題來討論的,這就不答覆也沒有什麼關係。不過自己不答覆,也是感到無話可說。便笑道:“屢次要去跳舞,不都是為著沒有西裝沒有去嗎?我是特意做了西裝預備跳舞用的。”何麗娜笑道:“好極了!我正是來邀陶先生陶太太去跳舞的。那末密斯脫樊,可以和我們一路去的了。”家樹道:“還是不行,我只有便服,諸位是非北京飯店不可的,我臨時做晚禮服,可有些來不及呀。”何麗娜道:“雖然那裡跳舞要守些規矩,但是也不一定的。”家樹搖了搖頭,笑道:“明知道是不合規矩,何必一定要去犯規矩呢?”何麗娜於是掉轉臉來對陶太太說道:“好久沒有到三星飯店去過,我們今晚上改到三星飯店去,好嗎?”陶太太聽說,望了伯和,伯和口裡銜著雪茄,兩手互抱著在懷裡,又望著家樹,家樹卻偏過頭去,看著壁上的掛鐘道:“還只九點鐘,現在還不到跳舞的時候吧?”伯和於是對著夫人道:“你對於何小姐的建議如何?到三星去也好,也可以給表弟一種便利。”家樹正待說下去,陶太太笑道:“你再要說下去,不但對不起何小姐,連我們也對不起了。”家樹一想,何小姐對自己非常客氣,自己老是不給人家一點面子,也不大好,便笑道:“我雖不會跳舞,陪著去看看也好。”
於是大家又閒談了一會。出大門的時候,兩輛汽車,都停在石階下,伯和夫婦前面走上了自己的汽車,開著就走了。石階上剩了家樹和何麗娜,家樹還不曾說話時,何麗娜就先說了:“密斯脫樊,我是一輛破車,委屈一點,就坐我的破車去吧。”家樹因她已經說明白了,不能再有所推諉,就和她一同坐上車子。
在車上,家樹側了身子靠在車角上,中間椅墊上,和何麗娜倒相距著尺來寬的空地位。何麗娜一人先微笑了一笑,然後望了家樹一眼,才笑道:“我有一句冒昧的話,要問一問密斯脫樊。上次我到寶齋去,看見一張留髮女郎的相片,很有些和我相像。今天陶太太又拿了一張剪髮女郎的相片給我看,更和我像得很了。陶太太她不問青紅皂白,指定了那相片就是我。”家樹笑道:“這事真對何小姐不住。”何麗娜道:“為什麼對我不住呢?難道我還不許貴友和我同樣嗎?”家樹笑道:“因……為……”何麗娜道:“不要緊的,陶太太和我說的話,我只當是一幕趣劇,倒誤會得有味哩。但不知這兩個女孩兒,是不是姊妹一對呢?”家樹道:“原是一個人,不過一張相是未剪髮時所照,一張是剪了發照的。”何麗娜道:“現在在哪個學校呢?比我年輕得多呢?”家樹笑了一笑。何麗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