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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朝露深吸了口氣,仰頭將藥灌了下去。喝完後,她捂著胸口直起身子,一個人緩了片刻,終於不再噁心,只抬手示意兩個侍女下去。
殿門合上,這一處尚且隱蔽。
她坐在榻上前端,李慕坐得稍後,兩人間僅隔了三寸的距離。她的披帛纏著他的袖角,她一轉首便能靠上他胸膛,他往前傾一傾亦能將她在懷間。
然,時間有一刻是靜止的。
兩人誰也未動。
半晌,李慕先開了口,“才兩月還沒成形,往後再動手,就更傷身了。”
“落了他吧。”
若是這幅場景,他還有所疑慮。
那麼林昭一句“安胎藥”,總也說明了一切,七日前是未將孩子打掉。
裴朝露沒出聲。
“那我帶你走,你想去哪都行。”
她是當朝太子妃,他是掌著大半軍權的齊王殿下。然這一聲“帶她走”卻說的格外自然而堅定。
如同只是一次皇家同行相邀的策馬,一次宗室集體的狩獵。
只要她應下,他便可以隨時啟辰。
裴朝露眉眼彎彎,唇畔有隱約的笑意,須臾卻只是挑了挑眉,自嘲地笑了聲。
她,不會走。
“你想留在這也行,兵甲都在我手裡,不過一步之遙罷了。”
“我上去,一樣給裴氏證名,一樣保護你們。”
李慕抬手握住她瘦削的肩膀,依舊沒有得到她的回應。
“你不用多想,便是我在上頭,你依舊是自由的。要是有一天你想走,也不要緊。山河萬里我守著,你……”
“要是需要你上位,給我裴氏翻案,當日你直接兵變蜀地挾天子空群臣豈不更好?何必又迂迴迎他回來!”裴朝露推開他握肩的手掌,終於轉過身來,“我裴氏之冤屈,必須有當日定案者自己翻案,方算徹底清白。否則,以你我之關係,你上位翻案,天下人只會更覺裴氏狂妄,狐媚惑主。”
“我哪也不去,就在東宮。”裴朝露抬眸望李慕,低眉又看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我就以太子妃之名生下他。”
“阿曇,李禹不能生育,他自己是知道的,他……”李慕初聞大驚,然見她一臉從容又堅毅的神色,須臾亦反應過來,只盯著她小腹看了片刻。
吐出兩字,“祥瑞?”
“對。你父皇不是盼著這還都復國後的祥瑞嗎?此番剛剛好。”
“至於李禹,他沒法不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