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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頓住,沒再往下說,因為發現他看我的眼色不太對。只見他斂去笑容,眉毛擰起來,視線落在我的嘴上,然後又移開,給我的感覺好像是突然就不高興了。
“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我問。
他看著我的眼神,有些迷茫,盯住我的唇。
“我真的說錯話了?”我又問。
這下,他好像明白了,搖了搖頭,還衝我努力擠了個笑臉,隨即將頭轉過去,後腦勺依在椅背上,閉著眼睛沉默不語。
我發現他的額頭冒出了一層汗,便急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暈車了?”
他卻再沒有搭理我。
我突然想起來,去年除夕的那天夜裡,他也是這樣,好像轉瞬之間反應就變遲鈍了,連說話都要重複兩三遍才能聽懂,完全不是平日裡的那個慕承和。
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冒上心頭。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就怕他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沒過多久,大巴緩緩減下速來,最後居然停了。司機一打聽,才知道前面遇見了什麼車禍,只能單向放行。
這一停,司機就將油門熄了,過了會兒居然還關掉冷氣。不到幾分鐘,車內的氣溫開始直線上升。聽見乘客紛紛抱怨,司機不耐煩地解釋說:“我們用多少油,公司是有規定的,現在也不知道堵多久,只能省著花。我頂多開一會兒,關一會兒了。”
即使這樣,仍然感覺到悶熱。
慕承和一直沒有動,眼睛緊閉,眉毛微蹙。
我記得他很怕熱,也怕他熱起來更難受,於是從手袋裡翻出了記事本,扯了幾頁下來,疊在一起給他扇風。
他終於睜眼看了我一下,張口說了四個字:“薛桐,不用。”
我說:“沒事兒,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
他合著眼,並無表情。
看著他的臉,想起小時,爸爸在世,我們家還住在老城區的房子裡,他每回扛煤氣罐回家,都要上八樓。老爸長得胖,特別愛出汗,爬不了兩層就會放下來歇口氣,全身汗流浹背。我便追在後面,拿著小扇子踮起腳給他扇風。其實那點涼爽起不了多少作用,但是老爸總會很高興地說:“桐桐真是爸爸的好寶貝兒。”偶爾在悶熱難熬、又停電的夜晚,老爸也會拿著把紙扇子睡在旁邊給我扇涼,而自己卻汗如雨下。一般情況下,我還沒睡著,他就開始鼾聲大作了。
回憶起這類瑣事來,再想到陳妍的猝然離世,慕承和的急病,難免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