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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放在《愛眉小札》後面的日記,這次還是放在最後,作個附錄。
此後,我要把他兩次出國時寫給我的信,好好整理一下,把英文的譯成中文,編成一部小說式的書信集,大約不久可以出版。其他小說、散文、詩等等,我也將為他整理編輯,一本一本的給他出版。我覺得我不能再遲延、再等待了。志摩文字的那種風格、情調和他的詩,我這十幾年來沒有看見有人接續下去,尤其是新詩,好像從他走了以後,一直沒有生氣似的,以前寫的已不常寫,後來的也不多見了,我擔心著,他的一路寫作從此就完了嗎?
我決心要把志摩的書印出來,讓更多的人記住他,認識他,這本《日記》的出版是我工作的開始。我的健康今年也是一個轉變年,從此我不是一個半死半活的人,我已經脫離了二十多年來鎖著我的鐵鏈,我不再是個無盡無期的俘虜,以後我可以不必終年陪伴藥爐,可以有精力做一點事情。我預備慢慢的拿志摩的東西出齊了,然後寫一本我們兩人的傳記。只要我能夠完成上述的志願,那我一切都滿意了。
小曼 三十六年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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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記</h3>
一九一八年九月七日——十月廿八日
杭州——上海——杭州
九月七日
方才又來了一位丫姑太太,手裡抱著一個歲半的女孩,身邊跟著一個五六歲的男孩。男的是她親生的,女的是育嬰堂裡抱來的。他們是一對小夫妻!小媳婦在她婆婆的胸前吃奶,手舞足蹈的很快活。
明天祖母回神。良房裡的病人立刻就要倒下來似的。積年的肺癆,外加風症,外加一家老小的一團烏糟——簡直是一家毒菌的工廠,和他們同住的真是危險。若然在今晚明朝倒了下來,免不得在大廳上收殮,夾著我家的二通,那才是糟!她一去,他們一房剩下的是一個黑籍的老子,一竅不通的,一群瘦骨如柴肺病種的小孩!
為一個訃聞上的繼字,聽說鎮上一群人在沸沸的議論,說若然不加繼字,直是蔑視孫太夫人。他們的口舌原來姑丈只比作他家裡海棠樹上的雀噪,一般的無意識,一般的招人煩厭。我們寫信去請教名家以後,適之已有回信,他說古禮原配與繼室,原沒有分別,繼妣的俗例,一定是後人歧視後母所定的,據他所知,古書上絕無根據。
九月二十九日
這一時驟然的生活改變了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