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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花房的大太監張慶,雖素日愛擺管事架子,愛聽底下人奉承討好,但並沒怎麼欺凌手下宮人,見內侍監督事內官忽來訓問,又是驚懼又是茫然。
他不知自己自己是何時得罪了哪尊大神,心驚之下被斥問幾句,就忙老實交代自己近來乾的唯一一件缺德事,就是昨晚見宮女姜煙雨不上道,故意剋扣了她應得的賞賜,安排她夜裡值守花房。
督事內官對花房中人仔細盤查訓問後,見張慶所言不虛,責其將賞賜歸還給宮女姜煙雨,又扣他數月月例以示懲戒。
張慶哪裡敢心疼銀錢,不受皮肉之苦就是萬幸。他再三告罪,感激內官寬大處置,說再也不敢時,又聽督事內官道:“松雪書齋要茶花裝點,讓這姜煙雨在下午申時送盆過去。”
督事內官身影遠不可見後,張慶方直起早已彎疼的老腰。因為驚嚇,他在這正月天氣裡滿臉是汗,抬袖抹了一抹,趕緊跑往後邊花房宮人的起居房,找那姜煙雨去了。
因按花房規定,值夜之人翌日可歇睡到午後未時再做事,一夜未睡的慕煙,此刻正闔目側躺在寢房內靠窗的一張小榻上。
她身體睏乏,可神思十分絮亂紛茫,因而睡得斷斷續續,一時驚醒又一時入夢,夢裡一會兒是小時候在燕宮和蕭珏一起放風箏,一會兒是昨天夜裡她與蕭珏在雨聲中相對無言,又一會兒是在去年的七月初七夜,靜謐的月色下,皇兄將壎放在她的手中,淡笑清雅,如流水浮燈。
她是慕煙,不是姜煙雨,姜煙雨可以安心地在新朝活下去,可慕煙真的能做到嗎?自入啟宮以來,三個多月的時間裡,為了皇兄那句“忘卻前塵、好好活著”,她一直努力麻木自己的心,就以姜煙雨的身份活著,然而心中哀思卻沒有片刻停止,她努力麻木,但仍是無法淡忘前塵。
也許,她還是應該依著心中的哀思與恨意,去為皇兄復仇,儘管這違背皇兄對她的心願,可她做不到“好好活著”,她做不到在國破家亡後仍能安心苟活,她做不到……
昏昏沉沉似夢似醒時,慕煙忽聽見門外有人在喚“姜煙雨”,一驚下立即睜開眼來。她匆匆起身下榻,整理好衣發,開啟房門,見門外之人是管事張慶,就依宮中規矩,微微福身,並喚了一聲:“張公公。”
慕煙回想昨夜張公公對她的不滿,以為張公公心中氣還未平,今日還要藉故訓她,此刻是來斥她睡遲之類,就默然等著被訓斥或是被安排繁重活計,然而張公公卻沒立即說話,看她的眼神也透著幾分怪異。
慕煙沉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