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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兄被啟朝大軍圍困在白瀾江、被啟朝皇帝蕭恆容逼得蹈江自盡的噩耗。
極度的悲痛下,她神思如狂,不顧一切地往皇兄身死的白瀾江趕,明知皇兄已葬身江水,可還是瘋了般想見皇兄最後一面。抑或是,她心底深處其實是想似皇兄蹈江自戕,她不想孤零零地活在這世上,也不想皇兄孤零零地亡魂無依,她要與皇兄一同長眠在白瀾江中。
但在趕往白瀾江的路上,她被啟軍所擒。因她身上攜帶的名籍是燕朝宮女姜煙雨,她最終與一些前燕宮女內監,同被送到啟朝宮中供役,一日又一日苟活於人世。
這是皇兄所說的“好好活著”嗎,她不知道,也無法深想,因往往想得深了,痛苦就像要將她的心撕裂開來。從痛苦傷口中溢位的,是深重的仇恨,她想為皇兄報仇,可她若走上覆仇之路,這一世定不能善終,就會辜負皇兄的心意,“忘卻前塵、好好活著”,這是皇兄對她最後的關愛與囑咐。
皇兄留給她的最後物事,是一隻紫砂陶壎,那是皇兄常年伴身之物。年幼時皇兄對她百般疼愛、無有不允,唯有這隻壎,無論她如何撒嬌討要,皇兄都不予她。但那夜分別時,因她疑心皇兄是在騙她離開,皇兄將壎放在她手中,說先由她保管,笑說他定會去宣城,縱不為見她,也為拿回這隻壎。
幽悽心緒隨著夜色寒沉越發摧人心肝,孤燈冷影下,慕煙取出貼身藏著的紫砂陶壎,輕撫著壎身表面的鸞紋,默然忍耐良久,終不禁紅了眼眶。
元宵宮宴設在宮中望仙台,歌舞昇平至夜深方歇。宴終人散時已將近亥正,啟朝的天子卻似殊無倦意,既未駕幸妃嬪居所,也未回清晏殿就寢,就令二三內官隨侍散步。
隨侍的內官之首姓周名守恩,身兼殿中、內侍二監,乃是天子心腹近侍,按理最能體貼聖意,但他這時在夜色中悄覷龍顏,卻也不大能摸得準年輕的皇帝陛下此刻聖心為何。
啟朝雖建立還沒有十載,聖上卻已是啟朝的第二位天子。開國的太宗皇帝,是陛下一母同胞的兄長,太宗皇帝在起兵稱帝的第三年,因戰傷病入膏肓,臨終前為防主少國疑,未傳位於其時十一歲的獨子蕭珏,而是將大啟江山交到十八歲的弟弟手中。如今五年過去,大啟在聖上治下國力強盛所向披靡,就將一統中原江山,想來太宗皇帝泉下有知,定然甚感欣慰。
只是天下將要太平,朝堂卻似有暗流湧動。今夜元宵宴上,王公大臣等稱頌陛下的文治武功時,有臣子提及負隅頑抗的幽州殘兵,太宗皇帝與今上的生母——太后獨孤氏,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