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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我的回答,雁空山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他怔了怔,撤去捏在我下巴上的手。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眉宇間升起一抹煩躁,“只是,我希望你做每個決定都有認真考慮過,而不是一時意氣用事。你想和誰交往是你的自由,我沒有權利為此生氣。”
可你剛剛看起來明明就很生氣…
但這會兒我也不敢就這麼懟他,便仍舊放緩語氣道:“嗯,我明白的,你都是為我好。”我舉起自己右手三指指天,“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跟人這麼開玩笑了。”
我特地加重語氣,讓自己顯得很真誠。
可能是這份真誠打動了雁空山,他身上雖然仍殘留著一絲寒氣,但緊蹙的眉心好歹是展開了。
他簡潔低沉地“嗯”了聲,便不再言語。
緊張的氛圍得以緩解,別的,剛才忽略掉的,更旖旎粘稠的東西便冒了出來。它們絲絲縷縷纏繞在我和雁空山周身,像蛛網一樣覆住我們,將彼此的每一點變化都互通共享。
塵埃與煙,加上夏季溼熱的空氣,組合成一支獨一無二,叫人心醉沉迷的奇異香氛。
它完全將我淹沒了,讓我每一次吸氣吐息,都好像帶著燙人的熱度。
太安靜了,安靜得讓人心慌。
應該說點什麼。
“我今晚能去你家嗎?”
雁空山喉結滾動了下,仍維持著對我十分有壓迫性的姿勢,並不挪動半分。
“你不是已經答應秋秋了嗎?”
我絞著手指,撥弄著堅硬的指甲邊緣,心裡沒來由更慌了。
這種慌亂說不清到底是由看不見雁空山的心情值產生的,還是因為此刻曖昧的氣氛造成的。我甚至也不能確定,我此刻心跳得這樣急,是否應該稱之為“悸動”而不是“心慌”。
“哦。”
我忍不住低下頭,不敢再看雁空山。
就這樣靜靜過了片刻,身側的手緩緩收回,雁空山退開一步,嗓音含著絲喑啞道:“我先出去了。”
說完腳步聲逐漸遠離,倉庫門很快被推開,雁空山走了出去。
我順著牆滑坐到地上,用手背捂住自己滾燙的臉,只覺得連眼睛都快燒起來了。
就這樣冷靜了一會兒,感覺臉上溫度已經降下不少,我這才同樣推開門走出倉庫。
晚上吃飯時,阿公突然說這個週末我爸要來。
一口青菜僵在半空,我驚異地再三確認:“我爸?這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