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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裡的稻穀還沒有割完,吃完飯一群人不敢耽擱,背上揹簍拿著鐮刀就走了。
桌子上的菜吃了個精光,連盤子底上菜湯都被弄去拌了米飯吃。這年頭,在山裡務農的,家裡都緊巴巴的,再好過又能好過到哪裡去。無非就是地多一些,人口少一些,出產多一些,誰也捨不得糟蹋一顆糧食。
葉芽抬了個鋁盆子出來,將盆子盤子碗摞在裡面,滿滿一大盆子。
收拾完之後自然又是餵豬的活。
等餵了豬,挑了兩回水,太陽都靠近北山的山邊了。葉芽連一口氣都沒有來得及喘,背了揹簍去了北山那邊的一塊沙地裡割苕藤子。
雖然她沒有下田去割稻穀,可從早上到現在跟陀螺似的就沒有停過,一身痠疼她就沒敢歇,怕一歇就不想起來了。
好在葉家溝乃至整個太安鎮這邊都是早晚兩頓飯,吃了晌午,下午還有時間幹別的,不然她家圈裡的幾頭豬就要斷頓了。
這年頭人缺油水豬也是一樣的,人都吃不飽,哪有多餘的糧食去餵豬,更別說像書上說的配飼料科學養豬了。全靠豬草墊肚子,那些麥麩米糠家玉米碴子兌的飼料就跟葉芽炒菜放油似的,從來都不敢多放。
缺油,不管是人還是豬,都餓的快。
人吃虧不要緊,卻儘可能的不能虧了這些張口貨,年底還指望它們賣錢呢。
所以葉家人一天兩頓飯,豬卻是要喂三頓。
早上天不亮起床上山前喂一頓,中午吃了飯一頓,下午一頓。不割點苕藤子回去,明天一早圈裡那幾頭就沒得吃。
葉芽想了想,割了滿滿一揹簍,揹簍上頭摞的跟小山似的,瞧了瞧天,已經快黑了,不敢再耽擱,將鐮刀插在揹簍後面,蹲下去將揹簍背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緣故,平日裡這麼一揹簍豬草雖然重,但是她背習慣了咬牙就能站起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試了幾回才咬牙起身。起身腦子就是一陣暈眩,而後只覺得腦子發燙,頭暈目眩的身體都不守控制了。她就跟一個喝醉了酒的人一般,想抓住個什麼依靠一下卻始終控制不住自己抓不住,然後不出意外的就朝前撲了過去揹簍裡面的苕藤子和揹簍一起壓在她身上。
葉芽只覺得一口氣差點都沒有緩過來,腦子裡面轟轟作響,連有人喊她她都沒有聽見。
趴在冰冷潮溼的地上半天才緩過神,然後艱難的動了動,不等她從揹簍下面爬起來,便聽見一道清冽的聲音在她面前響起來:“葉芽芽,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