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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就是在這裡,然而這是一場勝算小到了極致的豪賭,所有定論都基於他毫無依據的推測——假設他的父母中有一個和顧遠生母血型一致,那麼臨盆前去醫院就有個非常合理的解釋:預防難產,需要輸血。
顧遠生母出身豪富,醫療水平肯定是最頂尖的,之所以在最好的產育條件下還能難產而亡,最合理的解釋就是大出血,而且是因為珍稀血型而無法挽回的大出血。
但方謹父母后來顯然還是活下去了的,放他們走的人只可能是顧名宗。這一點是因為,無論不滿柯家也好,不滿這個女人和同胞兄弟給自己戴綠帽子也好,顧名宗是最不希望顧遠生母活下去的人;用大出血來借刀殺人,抱著無所謂的態度放走方謹的父母,這完全是顧名宗能做出來的事。
方謹需要確認這一點。
然而他這些都只是推測,萬一他想錯了,柯文龍反應過來自己其實從頭到尾都是在詐他,這個混了幾十年黑道的老人能做出什麼來是不堪設想的。
方謹緊緊盯著柯文龍的背影,這樣足足過了好幾分鐘,才見老人蹣跚著轉過身,牙關咬得是那麼緊,以至於佈滿皺紋的臉看上去都有些怪異:“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當時不在醫院裡。”
“如果我在的話,你以為你媽還活得下去,你還有機會站在這裡跟我耀武揚威?!”
方謹內心驟然湧上一股失重感。
原來如此。
原來真的是這麼回事。
他就像踩在虛空中,神智飄忽,大腦空白,全身神經都彷彿被空虛籠罩了;他知道自己明明應該傷心難過,或者憤怒不平,但實際卻一點情緒都沒有,一點痛苦都感覺不到。
“……那柯家愛怎樣怎樣吧,”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說,表面彷彿很平靜鎮定,實際卻是下意識麻木的應付,他要把這出戏演完:“柯家儘管繼續抓著大少不放手,等把顧總逼到底線上,您自然將知道會發生什麼。”
本來這話很失水平,柯文龍根本不需要回答,或隨便哼一聲掉頭就走也行;然而老人畢竟執拗慣了,又被方謹步步緊逼壓制了整場,早就一腔火憋在了喉嚨裡,當即重重冷哼一聲:“告訴顧名宗,他知道我知道他當年乾的那些事!除非他想爭個魚死網破,否則就給我忍著,別反過來硬逼我們柯家才是!”
方謹心中重重一跳,這話是什麼意思?柯文龍手上握著顧名宗的把柄?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追問,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柯文龍重重摔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