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為什麼至今單身呢? (第1/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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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第一層的醉意中急速地上浮,
很快就要回到冰冷的空氣裡了。
那個掙脫出時可以不顧一切,
掏空胸肺的喘息,
越是臨近終點越是累積得人全身無力。
過去十多天我創了一項自己的新紀錄。
電腦上一個最普通的企劃書都要來回看個幾遍,彷彿我不是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而是掃盲班教室,臨到末了依然把甲方的名字記混淆了,在隨後的會面裡,衝那位楊總硬生生喊了十幾分鐘的黃總,並連連詢問他早夭於病魔的女兒還在跳芭蕾嗎。直到不遠處的同事以野獸般的警覺嗅到我正在拼命撕咬著一條捕獸夾上的雞大腿,他急匆匆趕來救場。如果不是四下有人,他一定渴望直接來個掃堂腿把我踹飛出宴會廳。
相比之下,早前鬼使神差地把邀請函塞進了碎紙機,或者用舊文件覆蓋了新文件,在16樓坐電梯想去底層卻拼命按著數字“16”——只是前菜的拍黃瓜和醋溜粉條而已。
“工作繁重”嗎,“睡眠不足”嗎,“疲勞過度”嗎,宴會結束後的返程上,同事每問一次,我便會在心裡重複著問自己一次。我的確在認真檢討自己的一反常態,並希望可以在由他人在旁觀者的角度找到我的癥結所在。
“大概是真的老啦。”我伸個故作輕鬆的懶腰,“哦哦哦,瞧這骨質疏鬆得,洞眼多得快趕上排簫了吧,到往風口裡一站,保不準我身後直接響起一首《夕陽紅》。”
“是有多悲壯啊。”同事哈哈笑。
我反過手,左右扶住自己嘎嘎作響的腰際,一邊晃著腦袋。動作一出便帶來一些熟悉的影像,和每天在廣場上甩手,倒走,拍打肩膀的老年人之間,我離他們大概也就兩個公共廁所的距離:“最美不過夕陽紅啊,溫馨又從容。”
“總這麼說的話,會加重心理暗示的。”
“不然呢,天天跟鏡子前說‘我很年輕’‘我很YOUNG’‘莪一萣喓恏恏燳顧洎巳’……”
“稍嫌矯枉過正,已達到被下了降頭的程度了。”同事呵呵笑著。
“所以咯。隨我去吧。”
“其實仔細想想,‘老’到底是一件怎樣的事啊。”也許是擺脫了先前社交感過重的場合,讓同事心境上逐漸放鬆,他忘了方才還想把我飛踢的衝動,朝我擠了擠眉毛。
“坐公交可以免票唄。或者往臉上按個食指,那凹痕過一個禮拜也沒能復原。”
“哈哈。我是突然記起來——我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