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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然答道:“你這話不該和我說,去和太史令說豈不是更妙?”
沈譽開啟宗卷,道:“呵呵,不敢不敢。只怕太史令轉頭向臺閣哭訴,說我們司天臺的人又欺負他們太史局。到時候又是一頓斥責,連罰幾月的俸祿,我可消受不起。”
他一目十行地掃過宗卷,微微皺眉:“……這麼件小事,太史局也要上報?單憑一把法鏡,就能斷定這煉丹的道人與百絕教有干係?太史局如今是效仿刑部了嗎,一心往命案裡鑽,倒也是稀奇了。”
吳用道:“誒呀,話也不是這麼說的,小心駛得萬年船嘛。那法鏡上的確是有百絕教的咒印,此事絕非作偽,證物已經送來了,就等臺閣大人過目。偏偏也是巧了,要我說啊,這案子——”
沈譽忽地臉色一變,因為他分明看見,在宗卷的最後,三位簽字畫押的掣令官裡,赫然有‘洛元秋’三個字。
完了。
彷彿當頭一棒,將沈譽砸的眼冒金星,若不是吳用在此,他幾乎是要一聲慘叫。
“司文啊,”他強作鎮定,和顏悅色地說道:“我看這宗卷沒什麼問題,案子也是走流程,該審的審,該問的問,這不是已經完了嗎?太史令要是催的急,下午就發還給他好了。”
吳用愣了愣,疑惑道:“不等臺閣大人回來批示嗎?”
要等她回來那就什麼都完了!
沈譽在心中連連咆哮,面上仍是一派溫和:“法鏡留下,宗卷就還回去吧。到時候京兆府也要來取,留著等臺閣,她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磨蹭來磨蹭去的,又耽擱功夫,平白生出許多事來。”
吳用想了想是這個道理,他也不願對上朝廷的人,倒不如全丟給太史局,讓他們去交接好了。當即起身,卷好宗卷道:“那就這麼辦,我現下就去和太史局的人說。”
沈譽為不可察地鬆了口氣,手指一遍遍撫過袖邊的紋飾,若無其事地問吳用:“我那新書令呢,他剛調到司天臺,你莫要作弄的太過。”
吳用一拍額頭,笑道:“對不住,險些忘了。”他抖開手中的卷軸,指著牧童騎牛圖中的一處笑道:“哈哈,他怎麼還騎在牛背上了呢?”
畫中的牧童攀上了溪邊柳樹,正神情緊張地向下看去,一個文官服飾的年輕人慌張地騎在牛背上。牛又驚又怒,在野地裡狂奔起來,後蹄撅起,像要將那文官甩下去似的。
吳用先是哈哈笑了一會,扯起畫卷一甩,沈譽的書令便出現在了茶室中,暈頭轉向地撲在地上,樣子可憐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