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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泓卻在經過一條可以通往後宅的岔路時停了下來,站在路口半晌沒動。
崔顥緊跟著停了下來,見他在往那邊看,心頭微動,低聲勸道:“王爺不如去正院歇息吧?今日是您與王妃的新婚之夜,您若不去,王妃只怕會被府上人非議。”
魏泓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個方向,腦海中浮現起那女子那日在街上與百姓們交談的情景,還有她在貼身侍婢耳邊讚許又欣喜地說王爺有點厲害的樣子,像個天真單純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不,本來就只是小姑娘。
那是魏泓第一次明確意識到她與姚鈺芝是不同的,意識到她就是她,姚鈺芝是姚鈺芝。
他腳步微動,向那個方向稍稍邁了一步,腦海裡卻像是一陣大風颳過,將剛剛的畫面全部吹散,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皇城,滿地的鮮血,以及倒在血泊中看不出本來面目的女人……
這陣無聲無息的大風將他那點不多的醉意也徹底吹走,臉上雖還有些泛紅看似微醺,眼中卻已清明起來。
他收回腳,按照原路去了自己的房間,沒再踏入後宅一步。
崔顥見狀嘆了口氣,搖搖頭跟了上去。
…………………………
魏泓在前院應酬的時候,姚幼清則坐在鋪滿了桂圓花生等物的床榻上等著他回來。
雖然兩人已經入了洞房,但按理魏泓還要來掀開她的蓋頭,與她共飲合巹酒,然後才能讓人將床鋪上的這些東西拿走。
她從小嬌生慣養,床上鋪的都是最柔軟的被褥,何曾坐過這麼硌人的床鋪?
但規矩在那擺著,她也不好動彈,只能安安靜靜地坐著。
姚幼清原以為要坐很久,但沒多會外面便傳來一陣動靜,有人來找周媽媽,與她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姚幼清蓋著蓋頭看不到,但還是隱約聽見了幾個字:先睡,不必等。
她還想再聽,房門卻被周媽媽關上了,一句都聽不到。
周媽媽似乎在外面跟那人說了很久,好半晌才又推門走了進來,姚幼清雖然看不見,但聽腳步聲就知道她不高興,因為她的步子比平常慢了許多。
“周媽媽,”她自己伸手將蓋頭掀起一些,“王爺不會來了對不對?”
周媽媽剛想說讓她把蓋頭放下,這樣不吉利,但聽到後半句又想起剛剛那王府婢女與她說的話,便將這句又咽了回去。
左右王爺都不會來,難道還讓小姐一直蓋著蓋頭坐在那裡等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