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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只有喜樂無邊的聲色,難聞悽慘苦楚的哀嚎。
翠簾高卷,繡幕低垂,謝淵微闔起眼,捏著羊脂玉杯,正鬆散地和身邊的同僚說話。
閣子四角燃了方燈,照亮他略顯疲倦的眉眼,與白日裡的冷幽肅穆不同,紅綃紗帳,映得眉梢一點清致無雙。
今日做東的,是安靖侯韓凜。
謝淵如今主理兩淮鹽引貪腐一案,這裡面攪和了多少朝廷官員,裹著多少真金白銀,想要宴請謝淵,打通門路之人,簡直不可計數。
靖王蕭恂也曾多次下帖,都被謝淵婉拒。
今日他肯鬆口赴約,韓凜自然十二萬分上心。
只有些話,得等酒酣耳熱之際,才好交情交心。
於是指著場中一個打扮入時的樂伎,殷勤道,“謝大人成日裡忙碌公務,難得閒暇,不如叫這行首給您鬆快鬆快?”
韓凜朝簾兒下的佳人招手,“卿蓉,與謝大人斟酒。”
秦朗今日也陪坐在側。
鹽引一案,戶部官員牽扯更多,秦朗前頭的幾位上峰都被謝淵拿下了烏紗帽,也算是給他鋪平了路。
此時見那樂伎走來,眼橫秋水之波,眉拂春山之黛,一行一停,竟有三分閨閣淑女的氣魄,心中不禁對韓凜暗贊高明。
謝淵素來潔身自好,秦朗也知他妹妹有情,可如今年月,又哪裡真的有守身如玉的男子。
“謝大人。”
卿蓉倒了杯酒,雙手舉給謝淵。
幾個月前,卿蓉見過謝淵一面,那時他還沒有如今的排場,只知道是個年少有為的郎君,眉眼冷清,不肯伶人舞姬近身。
明明身處聲色犬馬,眉目卻有蕭索之意。那雙桃花眼,寡淡又多情。
只一眼,她便再忘不掉。
那時她就很想試一試,自己能不能與他把酒交杯。
方才一曲《越人歌》,卿蓉早將一腔情絲唱給他聽,委婉的愛慕與仰望,全在那句“心悅君兮君不知”裡。
一雙幽幽的含情目睇過去,她不信自己的魅力不能令那人折服。
謝淵睜開微闔的雙目,深邃的眸子微垂,看著眼前的婉轉臣服的女子。
卿蓉不由又將酒盞朝前遞出,“請大人賞臉。”
她向來受人追捧,男人對她趨之若鶩,此時見謝淵看過來,滿心竊喜,以為他會接受,誰知卻被推開。
他甚至連一句話都不肯與自己說。
卿蓉盈盈秋水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