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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他看見前面有一個明亮的光圈在黑暗中跳躍——有一隻會發光的氣球。他聽到前面有人說話的聲音,也不在乎那只是些孩子的聲音。正如那個聲音所說的:在哪裡、什麼時候、是誰都不重要。貝弗莉就在前邊。
“快點兒,夥計們,快跑啊。”雖然這不是他自己的聲音,而是一個孩子的,也沒有關係。
這時,當他們走近那個會發光的氣球的時候,他第一次看清了他的同伴。兩個都是死人。一個沒有頭,另外一個的臉好像被利爪撕開了。
“我們跑得夠快了,亨利。”那個臉被撕開的傢伙說。他的兩片嘴唇各動各的,可怕極了。湯姆的尖叫打碎了那個噩夢,他終於清醒過來。從床上摔在地板上。
我在哪裡?我他媽的到底在哪裡?
他意識到一縷微弱的白光,嚇得他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夢裡,奇怪的氣球投下的光線。然後他記起衛生間的門半開著,日光燈還亮著。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他總是要開著燈;如果起夜的話,就不會磕到小腿。
他終於回到了現實中。那是一個夢,一個荒唐的夢。他正在一家汽車旅館。這裡是緬因州的德里。他追蹤自己的妻子來到這裡,在噩夢裡,他從床上摔了下來。僅此而已。
那不只是一個噩夢。
他一哆嗦,好像那句話就在耳邊,而不是在他的心裡。不像是他自己的聲音——冰冷、陌全……令人昏昏欲睡,聽起來又十分可信。
他慢慢地站起來,從床頭櫃上端起一杯水,一口喝了下去。顫抖著雙手捋了捋頭髮。才3點10分。
回去睡覺。等天亮再說。
那個陌生的聲音又響起來了:但是早晨到處都是人——太多人了。而且,此時此刻你才能在下邊打敗他們。此時此刻你才能贏。
在下邊?他想起了剛才的夢:水,在黑暗中滴答不停。
燈突然亮了。他不由得轉過頭,痛苦地呻吟了一聲。衛生間的門把手上繫著一隻氣球。那氣球發出可怕的白光。氣球上印著一個血紅色的箭頭。
箭頭正指著通往走廊的門。
我是誰並不重要,那個聲音撫慰地說。這時湯姆才意識到那個聲音既不是來自他的頭腦,也不在他的耳邊,而是來自那隻氣球,來自那奇異、可愛的白光的中心。重要的是我保證一切都會使你滿意,湯姆。我想看見她挨一頓痛打;我想看見他們所有的人都挨一頓痛打。過去他們總是妨礙我……等到天亮就太晚了。聽著,湯姆。仔細聽著。現在他們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