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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幔捲起化為無形;周遭所有幻境都如潮水般褪去,終於露出了現實的場景。
他們並不在滄陽宗璇璣殿,而是一座高闊的客棧房間,破曉時青灰色的天光正從窗欞中露出端倪。
徐霜策合衣而起,平靜道:“愛徒,這是作甚?”
“拜見師尊!”宮惟起身雙膝跪在床榻上,正色俯首道:“弟子看師尊衣著單薄,恐夜深受涼,故此斗膽為師尊掖被,萬望見諒!”
床榻一側與牆壁相抵,昏暗掩蓋了他已被冷汗浸透的寢衣後背。
彷彿過了漫長的幾個時辰,但實際只是短短數息間,他終於感覺到一隻手抬起了自己冰涼的下頷,徐霜策烏黑的眼睛似笑非笑:“是麼?”
宮惟就著這個被迫抬頭的姿勢,誠懇道:“弟子驚醒師尊,弟子有罪。”
這場景簡直太怪異了。凌晨天光曖昧,客棧床榻寬深,他僅著寢衣跪在靠牆那一側,徐霜策半靠外側的床頭;也許是脫了外袍的原因,從宮惟這個角度看去徐霜策肩寬而腰窄,裡衣勾勒出完美的上半身線條,隱隱散發出一種難以言說的壓迫感。
宮惟倉促地垂下了眼睫。
“愛徒身中兵人絲,現靈脈寸寸斷裂,每日需為師往氣海內灌注大量靈力養傷。”徐霜策略微探身靠近,在宮惟鬢髮邊輕聲道:“愛徒要少玩鬧,多靜養,明白了嗎?”
宮惟沙啞道:“弟子明白。”
徐霜策微微一笑,收手翻身下了床榻。
仙盟各地都有專供修士入住的客棧,房間看上去除了格外雅緻寬闊些,倒也沒有其他不同。滄陽宗主衣袍被掛在靠窗的衣架上,徐霜策泰然自若地走上前披上外衣,只聽宮惟在身後終於忍不住顫顫巍巍地問:“師尊,您這是……”
徐霜策道:“去天門關。”
宮惟明顯錯失了這一段資訊:“啊?”
天門關是三處可能地點中最遙遠難行的一處,靠近極北冰川,氣候詭譎多變,且過了宴春臺之後就靈氣稀薄,往下的路程便不能再御劍了。
按宮惟對徐霜策的瞭解,別說地裂中埋著一座滅世機關兵人,哪怕埋著大羅金仙說不定他都懶得去找,更何況還得徒步走去。他正想著是不是應愷拿盟主印來逼徐霜策就範了,卻聽徐霜策道:“關於你體內的兵人絲是何人所種,現已初步有了線索,可能是鉅宗的弟弟度開洵。”
宮惟已經聽尉遲銳轉述了天空閣裡那場審問,但還是配合地愕然道:“什麼?”
“鉅宗用應盟主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