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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詞能出現在自己身上,結合剛才大廚過分慈愛的表現,腦子裡陡然生出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師尊,您是把我變成了小丫鬟嗎?”
徐霜策居高臨下瞟了他一眼,並未作答,舉步向前走去。
我真是小丫鬟嗎?徐霜策不至於那麼捉弄人吧?
宮惟趕緊拔腿跟上去,內心叢生的疑竇簡直要把他給淹沒了。所幸這次徐霜策步伐慢了下來,不至於讓他連跑帶走地追,大約一炷香工夫後突然停住腳步,宮惟抬頭一望,眼前竟是個酒館。
“道爺快請!往裡請!”跑堂小二充滿熱情奔出來,極有眼色地把徐霜策往樓上雅間領,殷勤地問:“您要吃點兒什麼?喝點兒什麼?”
徐霜策掀袍落座,漫不經心道:“你不是想進食嗎?”
——不愧是徐宗主,吃飯這麼美好的詞在他口中竟然只是“進食”。
宮惟連日來備受驚嚇的心頓時又提到了喉嚨口,心想前世那些逼他辟穀的人裡徐霜策也有份,怎麼想也不可能突然好心要領自己來吃東西——難道是看出了端倪,準備詐他?
這麼一想宮惟更不敢把醉雞、燒雞、口水雞、香菇雞肉包子等直接與死亡掛鉤的字詞說出口,一咬牙忍痛道:“弟子不敢。弟子理應辟穀以求大道,怎能貪戀口腹之慾?”
徐霜策連眼睫毛都沒抬:“無妨。為師今天心情甚佳,想吃什麼都給你買。”
宮惟長身而拜:“既然如此,就請師尊賜予弟子一碗白水煮青菜吧!”
“……”
徐霜策的動作停了。少許他問:“為何?”
宮惟神情鄭重:“弟子出門日久,十分想念滄陽山上師尊賜予的飲食,故此只願吃白水煮青菜來時時銘記師恩。師尊英明!”
雅間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宮惟維持這個畢恭畢敬低頭的動作,良久才聽徐霜策一字字輕聲道:“但為師記得當日在臨江都時,你可是毫不見外,主動讓樂聖門下那個孟雲飛請了一餐醉雞,還言談甚歡啊。”
為什麼這麼久了徐霜策還記得那倒黴醉雞?
宮惟擲地有聲,道:“當日弟子放鬆過度而一時犯戒,保證以後不再犯了!”
雅間裡的溫度像是驟然降了下來,只聽徐霜策一字字地重複:“——放鬆過度。”
他眼底像是結了層薄冰,良久緩緩道:“果然愛徒只有與那姓孟的弟子結交才愉悅放鬆,難怪那天胃口大開,還言笑晏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