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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多想,一看就知道,必是一番“別有用心”的巧遇。
餘光瞟到兩邊沒有人,迎春就放下了心,緩緩下蹲給馮紫英行了個福禮。
認真說來,馮紫英與她也算有些緣分。上回在宮裡碰見,還虧得他扶了自己一把,才沒有露出更大的破綻。
他若有話想說,於情於理,迎春都要聽一聽。可那馮紫英偏只深深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迎春見他不說話,自己也沒出聲。兩人就這麼靜立著,好一會兒之後,才聽馮紫英聲音嘶啞地問:“許久未見,二姑娘一切安好?”
“多謝記掛,一切都好!”
馮紫英聞言又看了她一會兒,苦笑著說:“我即將出徵,答應你的話,要食言了!”
迎春一時沒反應過來馮紫英答應過自己什麼,想了一會兒,才記起當年清虛觀中,那張“以身相許”的字條。
也不知為什麼,也許是篤定了此時不會有人來打擾,也許是因為戰場上刀劍無眼,這位曾經有些緣分的少年郎此刻一別,或成永遠。
迎春沒有裝傻,反而揚唇笑了一下:“公子言重了,前路漫漫,善自珍重!”
馮紫英聽她如此風輕雲淡地告別,一時不忿,突然往前快走了幾步,又在距離迎春四五步的地方猛然停住!
迎春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剛想開口,就看馮紫英移開視線,語速飛快地說道:
“當今意志堅定,所圖甚大!貴府私底下有好些事犯了忌諱,將來恐有傾覆之時,打著讓你進宮爭寵固權的主意,無異於痴人說夢!”
這是——內涵自己痴心妄想?!迎春突然覺得有些可笑,在他眼裡,或許自己很願意去攀那場富貴?
“公子堂堂男兒還有言而無信之時,我一區區弱質,難道還可以做自己的主?”迎春的言語帶刺,馮紫英確定她對進宮沒有執念後,反長舒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你很聰明,不會被眼前的浮華所迷惑。你若此時進宮,結局實在是九死一生。
那天在宮裡看見你,我就猜到了你府中打的主意——沒能履行承諾,是我對不起你。”
還不待迎春回話,馮紫英語帶顫抖地接著說:“若你還相信我,我還有一個主意——”
迎春慢慢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馮紫英,彷彿他口中說出的話萬分難以理解。
等他一鼓作氣地說完,快步繞過花障走了!迎春還覺得有點玄幻。看著對面緩緩走近的年輕公子,不知作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