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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阿福就是換來他自由的代價?
陳煜的目光越過那角繡著五爪金龍的明黃衣袍,他看到父親眼裡掠過一絲安慰緩緩閉上了眼睛。陳煜腦中瞬間變得空白,競不顧正在御前聽封,雙手一撐,自地上躍起,直衝進了寢殿。
七王爺的手無力的擱在朐前,唇角隱隱帶笑。陳煜雙膝一軟,趴在榻前放聲痛哭。
阿福在殿外跪下,對著寢殿平靜的磕了三個頭,低聲說:“老奴拜別王爺。”突反手一掌擊在自己天靈蓋上,當即身亡。
陳煜聽到聲響回頭,雙目驟然紅了,低了聲:“師傅!”,身上再無半分力氣,木然癱坐在了地上。這是怎麼了?身邊是才過世的父王,殿門口老阿福自盡殉主。
皇帝揹負著雙手站在殿前,默默地望著白練般的雨。良久才道:“今夜的雨怕是三更也不會停了。阿福為主盡忠,厚葬了吧!”皇帝輕吐了口氣,回望了眼陳煜,在眾侍衛的簇擁下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王府裡的女人們帶著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湧進了寢殿。
皇帝封七王爺為信親王,也給了他的女人們各種浩命封號,讓她們繼續住在信親王府裡終老。只是望京城中這座信王府裡再沒有了親王世子。只多了位即將遠赴偏僻的西楚州東平郡的東平郡王。
陳煜自殿中退出,腳步呆滯地走向書房。
如秋風過境,滿地狼籍。
這間書房他來過無數回。書房裡掛得好幾幅名家字畫。正中牆上那幅大江東去圖已被取走,露出一壁空蕩蕩的粉牆,依稀還能看到塵灰積成的輪廓。他盯著那片空白,目光緩緩上移。
房頂糊了頂棚。裝飾著精美的藻井圖案。
陳煜機警的看了限外面,身體拔地而起,勾住橫樑,伸手摸向房頂的藻井圖案。摸得幾下,手指按著一點凸起物,像凝固沒有塗散開的顏料。他用力按下,聽到房中咔嚎發出聲輕響。牆角地毯競翹起一角。
陳煜躍下,掀起了地毯,下面的木板翻翹開來。他迅速將裡面的東西取出放進懷裡。按下木板,鋪平地毯。大踏步走出了書房。
雨自晚間並不見消停,王府大廳已搭好靈棚。聞訊而來的文武百官紛紛冒雨前來弔唁。
弔唁的人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夜深漸無人來。堂前白燭被風雨吹得晃盪,甘妃下令輪流替王爺守靈。世子已封為東平郡王,即將遠離,眾妃夫人們見他雙目紅腫,已起了憐意。
陳煜趁機回了流水固,關閉了房門,獨自待著。七王爺歿了,他要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