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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一走我就開始收拾東西,說是收拾,不過就是一個小包,身份證、現金、手機一拿,我就走了。
遲非凡明顯已經變節了。這兩個男人都居心叵測,我要繼續住在這兒,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要打亂敵人的佈署,首先就是脫離敵人的包圍,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不管這孩子我是不是可以生下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我撒丫子就溜了。
用小言的說法這就叫帶球跑,用香港黑片的說法這就叫跑路,用電視劇的說法這就叫離家出走,不辭而別。
陳默那兒肯定不能去了,我知道那兩個男人都不是笨蛋,所以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找我。尤其遲非凡還是個子弟,誰知道子弟會有多大的能量啊,按小言的寫法那可是上可通天,下可徹地,沒有他辦不成的事,更甭說找人這種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活計,所以我一定要遠走高飛。
我現金不多,趁著現在還沒人發現我已經跑路,打了個電話給陳默,向他借錢。
我坐在小公園裡等陳默。天氣漸漸涼快了,公園裡沒有多少人,池塘裡蘆葦的葉子開始泛黃,我想起那個夏天的黃昏,我坐在這裡,然後認識了陸與江。
那天我坐在垂柳下的長椅上,看著他徘徊在池塘邊。因為他很帥,我向來喜歡看帥哥,所以很注意他。池塘裡有一片睡蓮,開著胖胖的蓮花,他低著頭沿著湖邊的小徑走過去,然後沒一會兒,又走過來。我坐在長椅上,在一個小時裡,看著他饒著池塘走了五六趟。
在這一個小時裡我聽了十來首MP3,吃完了口袋裡所有的口香糖,還去公園外邊的小店裡買了一個蛋筒拿回來。蛋筒還沒吃兩口,忽然看到他跨過池塘邊的白玉欄杆。
雖然是人工湖,但這裡的水很深,去年就有位癌症患者在這裡跳湖自盡,最後被路過的巡警救了。沒想到這麼年輕的帥哥也會想不開,我急中生智,大叫一聲就把手裡的蛋筒朝他砸過去了。
結果……結果當然是陸與江怒氣衝衝瞪著我,身上全是冰激凌,他問:“你幹什麼?”
我十分雞婆地勸他:“別想不開,年紀輕輕的,什麼事都可以明天再說!你看看這水,跳下去多難受啊,再說淹死的人很難看的,你長的這麼帥,死得難看太不划算了。”
他哭笑不得:“誰想不開了?我的手機掉在裡面了,我想想還是撈起來,免得電池汙染。”
這事最後的結果就是,本來想去撈手機的陸與江,被我用蛋筒砸了個一塌糊塗。最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