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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色再一次如同水波般盪漾起來,漸漸變得模糊。
在視線再次恢復清晰的那一瞬間,白柯突然恍悟,這一個接一個的幻境,藥物法陣大概都只是輔助。它們從根本上來說並不是別人編織出來附加在法陣中引誘他的,而是他自己給自己編造的一場顛沛的夢。
他在密林中潛意識裡擔心自己會同君宵走失,落入恆天門的套而不小心喪命,於是有了第一重幻境;他從自己身亡的假相中醒來,潛意識裡又忍不住會擔心君宵、餘賢他們的安危,所以又陷入了第二重幻境。
兩重幻境加成之下,意志再強大性格再淡定的人,心中的不安都會被加重,會開始擔心原本不會擔心的人或事,比如呆在秘境裡理應不會有危險的白子旭。
而現今他所見到的一切,是因為潛意識一次又一次地被挖掘翻耕,覆在上層的硬殼被撬開,掩埋塵封在最底下的那些陳年記憶便急流似的迸濺出來,翻湧進腦海中,就像是被迫在頃刻間接受另一個人千年的記憶一樣,亂得毫無章法,也消化不完。
他只在腦中一把攥住了最深切最鮮明的一些回憶,雜合著平日裡從君宵和餘賢那裡聽來的一些隻言片語,揉成了一重新的幻境。
和之前唯一不同的是,這幻境裡的事並非完全出於臆想,而是真的。
淪陷者是他自己,操控者也是他自己。
當他想到了某件事情的時候,那些相關的片段便會從腦中被挑揀出來,在他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情況下,化作幻境,呈現在他眼前。
所以,當視線再一次恢復清晰時,他看到的,便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場景之一——
他發現自己又站在了先前那個刻畫著法陣的石臺旁邊,只是這次那石臺上躺著的人並不是白聆塵,而是鄔南。
一身素衣的沈涵跪坐在他身邊,明若桃花的臉上掛著的卻是濃重的苦意,她的雙眼腫的像核桃,也不知是哭了多久。她抿著唇,嚥下喉底的哭音,啞著嗓子問鄔南:“師兄,你可想好了?”
鄔南舒緩了一下蹙著的俊眉,抬手彎起食指在她眼角輕抹了一下,道:“最後一張方子也沒抵上用,師祖在藥爐那兒瘋了似的,冒險閉關一試的法子凶多吉少。君宵師兄快把自己熬成人幹,命都快搭上了,卻連手不都敢撤,硬是撐著那個陣,師父現今的狀態,連換人的間隙都熬不住,我們也插不上手。我自記事起便沒有親人,跟一群乞兒過了幾年與貓狗搶食的流離日子,若不是師父將我領回來,或許在街巷苟延殘喘地活個十數載,